既然引出品侬,她也承认错了,便达到他们所要的目的,所以过往的恩怨都该随风而逝。反正多说无益,徒增彼此的伤感而已,何苦来哉。
“让我说完吧。”季品侬擦乾泪水,勇敢地微笑。“说完以后,我才有再爱阿义的勇气,不然怀著这份愧疚,我会难过一辈子。”
“只要你不哭就好。”她轻柔地拍拍她。
“小葵……”呜的一声,季品侬的热泪又夺眶而出。“你知道那天你问我要怎样才肯相信你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扑簌簌的泪水如爆发的山洪倾泄不止。“我叫你消失,徙地球上消失。”
消失?孟葵呆愕得吐不出话来。季品侬看起来不像是歹毒的女孩啊!
“你仰天冷笑一声,突然飞奔至海裹。”小葵那时的决绝骇得她魂魄俱散。
孟葵动了动嘴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气魄这么好。
“冲人海水之际,你告诉我你这就消失。其实我知道你的泳技很好,只是想证明目己所言非假,也多少被我激怒了。按常理来说,运动神经发达的你在海裹游上一、两个小时再上岸绝非难事,可是……小葵,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已经疯了,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又知道你的身手很好,所以,”她转头正视寒毛直起的孟葵。“我在你喝的饮料里面放了安眠药。”
她才会游不回来,才会飘浮在海面上,才会被撒旦给救了。原来,她很爱、很爱舒义啊!可怜的品侬。
“对不起,对不起……”季品侬痛苦地抚著脸,无颜再看她。“那个杀手的事,也是我一时惊慌所做的选择,我怕你记起一切,怕阿义知道了会恨我。”那会要了她的命。“等我找来杀手,砍伤了你负伤而逃,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小葵,你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才敢到台湾来面对你。”
“车子呢?”既已后悔,为何要一错再错?难道舒义没告诉她,她已经有撒旦了,品侬又何必赶尽杀绝,害撒旦为她提心吊胆了好些天。
“这真的只是巧合。”季品侬急著想解释。“那辆车子的煞车器是你失踪那天我做的手脚,本来我想和你同归于尽,没想到你会有那种惊人的举动,也不知道你会再用到那辆车,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当她得知那辆车已经被拖到“青焰山庄”,是在小葵发生事情前几天。她四处找不到她,又不想留下电话,只想亲口向小葵说明经过并赔罪,由她决定怎么处置她。“青焰门”势力有多大,所及的范围有多广泛,她略有耳闻且心生畏惧,又听说小葵喜欢的是“青焰门”的领导人之一,于是她明白再不快点摊牌,阿义便会知悉所有,她的生命也会跟著化为灰烬。
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诉阿义小葵的藏身之所,那时她便已迷途知返,痛下忏侮的决心,谁知事与愿违。
“爸只帮我热过车倒没开过,因为台湾的行驶方向和香港完全相反,而且爸也开不惯小车子。”孟葵笑脸吟吟,彷佛在和她分享什么秘密般地闪动眼神。“你别告诉别人哦!其实是爸爸开不来自排车。”
“小葵……”季品侬愣愣地看她眉开眼笑,一脸事过境迁的模样,不禁又哭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她只想回到撒旦怀裹。
候在门外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的孟良莞尔一笑。小葵不想算这笔帐,她不想为难小侬。唉,也罢,只要她过得快乐就好。
孟良好笑的瞟了瞟投射在转弯处已久的影子。他到底是爱小葵的。
※※※
孟葵兴高采烈踩著夜色奔来“青焰山庄”,想向所有人忏悔,没想到却被拒于门外。
“抱歉。”守卫为难他摇摇头。
“真的不能进去吗?才离开两个礼拜怎么守卫全换了,孟葵渴望地趴在铜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