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压下头,紧紧抱著。”孟葵试图碰撞山壁以减绶车速。
嘎吱、嘎吱……
“发生什么事了?”车子一再摩擦山璧的声音吓白了骆淡凝绝美的脸庞。
“趴下!”孟葵冷静斥喝,神色镇定地注意来车。
骆淡凝被她一声磅礴的厉喝骇傻了眼。小葵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过了这个大弯,她和小凝就没有生存的机会了。再来会是一段笔直而陡峭的山路,山路的尽头是个衔接蓝天的险弯,看不到去路。这段路她太清楚了,捱不过这个弯,唯有命送山谷,必须赌一赌。至少口前这殷路的尽头是一片山璧,生存的机会远比落下山谷来得大,再加上碰撞山璧的缓冲和安全气囊的保护,但愿小凝安然无恙。
“小心!”孟葵腾出手拉她过来,两人一起趴下。
砰!这记惊天地泣鬼神的碰撞声直达九霄云外。
如注的鲜血淌下孟葵雪白的容颜,她勉强掀起沉重的眼睑,看看身下安好的骆淡凝。
“小葵。”骆淡凝乖乖地趴著,不敢乱动,怕加重她的伤势。
没事,太好了。歉疚而虚弱的杏眸不经意地瞥向车外,浑身瘫软的孟葵惊喜地看到脸色灰败的黑炙拉关车门,弯身探入。
他来了。她微微一笑,启口想说些什么,挣扎了半晌,终究未能如愿,头一偏便失去了意识。
她的笑容像在诀别。全身抽得死紧,黑炙屏住呼吸,心跳停止地检查起她的肋骨和内脏,抖颤的手不敢太用力却越摸越僵硬。
“对……对不起,小葵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惊吓过度的千金小姐在两道恶狠狠的凶光扫来时,突然梗住话。
没断。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抱出昏厥的心上人。“是你怂恿她开车的?”吐纳冰霜,黑家二少阴寒地边退边问。
畏惧于他彰颢于外的暴戾怒气,骆淡凝退缩门边,骇得频打哆嗦。
“赶快祈祷她没事,不然你会是陪葬品之一,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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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来来去去,有克安、爷爷们和哭得很伤心的小凝,舒义也专程赶来了。他和爸爸、撒旦一样,成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畔。“如果没事怎么会昏迷两天还不醒?”是义爷爷的声音。
“也许只是太累了,小美人不会有事的,放心。”和爷爷含著笑意的声音似乎夹杂了许多担心。爷爷们对她根好,不能连累他们。
“闭嘴,你们太吵了。”冷冷淡淡的音调,是撒旦,他一直在这里陪著她。人太多,她想私底下告诉他,但是找不到机会,该怎么办?
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生死交错的一瞬间,她完全明白。对不起呀!撒旦,来不及告诉你了,也许天意如此,请给我一些时日。只要……只要她诱出那个人,就可以了无牵绊地偎在那双坚毅的黑翼下,和他栖息一辈子。
请给我一些时日,我必须做取舍了。
“醒了!小葵。”占据病床右畔背著光的是舒义,站在他后头临窗而立的人是撒旦。
孟葵缓缓地掀开眼皮,淡然地打量一切。
“小葵,感觉如何?”孟良欺近女儿逐渐苏醒的脸庞。
“嗯。”极为冷淡地,孟葵轻哼。
“小葵,对……对不起。”骆淡凝泪流满面地扑在她身边。
“你是谁?”不能连累“青焰门”任何人,这是她和爸爸先前达成的共识。所以,对不起了,小凝。
骆淡凝惊愕不已。她的眼神好陌生,好像真不曾见过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