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静说:“我找他找你啊。”
叶漫舟说:“你找我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游承静弱弱地道:“因为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我找不到你啊。”
叶漫舟接着无理取闹:“你都找不到我他凭什么能找到我?”
游承静摆事实讲道理:“可他就是找到你了啊”
叶漫舟大声:“那是他瞎猫撞着死耗子!”
游承静忧郁地道:“那我也抓瞎,撞你一天了,死活撞不着你”
叶漫舟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你找到。”
游承静更忧郁了:“那你都愿意让别人找到,还不让我找别人”
叶漫舟一时语塞,心想,这不对,不是这个逻辑。奈何酒精限制了那条三寸不烂之舌,他苦思半天,想不出来,放弃思考。找不到理,无理更要取闹:“反正你以后不要找他。”
游承静问:“为什么啊?”
叶漫舟尬黑:“因为那人抽烟,不是什么好人。”
游承静瞠目结舌:“抽烟就不是好人啊?”
叶漫舟嗯一声,掐掐他小脸,“我告诉你游承静,抽烟的没一个好男人,快,听话,把他删了。”
叶漫舟喝醉酒的语气无比正常,乃至于那些疯话听着,当真有几分份量。
游承静虽不知这人又在犯什么神经,但也差不多能想象到,大概率是刚才仇旗什么言行又碍了叶漫舟的眼。
当然没觉得是人仇旗的问题,他对自个看上的男人知根知底,此人极度装比又爱事儿比,心情不爽时怼天怼地怼空气,平均一天下来能有八百个碍到他眼的原因。除了空有一张俊美的外壳,瞎贫的口舌,浑身上下着实挑不出什么健康向上的优点。
怎奈何,他游承静山猪吃不了细糠,就爱这不健康的一套。为了耳根清净,也为了哄他高兴,游承静当他面把聊天窗口删了。
阴奉阳违了一套,叶漫舟甚为满意,像是奖励人似的,端起游承静的小脸啪叽一亲。游承静被亲得五迷三道,浑身发烫地靠在床头,感觉耳朵像蒸汽机一样出气。
叶漫舟揉揉他脑袋,转身,“我去洗澡,乖乖的。”
乖啥呀。洗个澡跟他报备啥呀,好像洗完要干啥事似的。
游承静面红耳赤攥着被角,在床上仰躺,听着淋浴间的哗啦啦的水声,渐渐浮想联翩。
他不禁回忆到几天前在食堂,叶漫舟捻去他唇边一粒米,又若无其事放入嘴中——铁一样的事实一,叶漫舟有洁癖。铁一样的事实二,叶漫舟对他一点不嫌弃。铁一样的事实三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不,他敢!他都敢那么肆无忌惮地亲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游承静腾一下坐起来,看向浴室,心跳加速,眼睛发直。
他想,叶漫舟他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啊?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半小时,停了。
叶漫舟拧下开关,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浇不灭心里的一股要人命的燥热。
花洒掬着一小捧水,差了半截,将掉不掉。他晃悠悠地一抬眼,红得几欲淌血的脸,去迎那一两滴水。
冰冷的水滴,入了眼,渗进眸,从寸寸皮肤掉落。叵测的滋味,滴滴入了骨。隔门外持续细碎的人声,模糊不清地打进这片浴室。
他闭眼,努力去听。
滴答,滴答,滴答。
这声不大,怎么听起来,那样刺耳?
叶漫舟随手围了条浴巾,直奔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