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室,柳依棠说:“你妹妹的事你怎么也看着点?未婚先孕,丢人。”
周云川说:“年初他们就打算等安安一毕业就结婚,那时徐明恒的家人已经在准备来,后来耽误来些时间,现在不过是照常进行,没您想的那么糟糕。”
但是柳依棠还是不放心,问:“你确定徐明恒以前没有和别人乱来过?”
水开了,周云川润洗遍茶具,然后冲泡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说:“您放心,但凡他之前在外面有和谁不清不楚过,安安和他的事我不会点头。”
见他这么讲,柳依棠算是放松了些,又说:“我的底线就是这孩子无论男女,必须跟安安姓,他们现在是宝贝他们的孩子,点头同意了,但等我人不在,以后再想搞什么三代还宗、改姓我是不会同意的。”
周云川说:“我明白您的担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柳依棠彻底是没再什么担忧了,说:“安安这孩子也是心里敏感得紧,你别看她整天笑呵呵的,什么也不在乎,小时候刚来我身边时,夜里没少哭。后来小初高都是我去给她开家长会,她次次回来都哭成什么似的。我和她按理说是没血缘关系,但是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该给她争取的我得给她争取。”
周云川说:“您对她的关心她都懂,刚刚她还跟我说,要是您还不同意,她愿意打掉这个孩子,不和徐明恒结婚也无所谓。”
“她啊……还是孩子气。”
话是这么说,但是口吻确是满意的。
周云川又为她续了一杯茶。
柳依棠手拿着那杯子,摩挲了一会,问:“你和招月怎么样了?”
周云川唇角微微弯起,说:“还算顺利。”
“怎么说?”
周云川便将几个小时前,梁招月说的那些话大致说了下。
柳依棠听了,茶杯里的水溢出一些,周云川见状,忙起身拿纸巾给她擦拭。
柳依棠说:“不碍事,”又问,“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她对你还有些抵触吗?怎么突然态度变化这么大?”
这也是周云川晚上坐飞机时反复思考的问题,思索良久,他说:“昨晚她是和安安一起睡的,大概安安和她讲了些什么。”
柳依棠说:“那你也是幸运了,一个这么维护你的妹妹,一个这么爱你的人,云川,以前的事该放下就放下吧,人都是往前看的。他们既然选择了那种生活方式,愿意一辈子互相折磨,你就没必要再去管他们了。以前你太固执己见,导致你和招月分开了三年多,现在她不计前嫌,还愿意要你,你多珍惜些。失而复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幸运的。”
周云川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说:“我很意外她会对我说这些话,我以为她会怨我,怨我当年不珍惜她,怨我这三年多没去找过她认错挽回,可是她都没有。”
“像我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有人将我好好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始终不离不弃,”他低着头,眼眶里已慢慢酸涩,“奶奶,您说得对,我还是很幸运的。”
柳依棠很是和蔼地看着他,说:“既然她都这么提醒你了,说是手把手教你怎么做也不为过,这回你可不要让她失望了。”
周云川点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柳依棠又说:“过段时间,她来北城出差了要住在家里,你把工作尽量都放在北城这边,也搬回家住,你住一楼那客房,她住二楼的卧室。”
听她这般安排,周云川不由抬头看她。
柳依棠看着他,就像看着当年那个无助朝自己寻求帮忙的孩子,她笑着说:“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该怎么去学会爱一个人,这是你要学习一辈子的事情。”
送柳依棠回房睡下,周云川又去看了眼孟安安,孟安安已经睡下了,徐明恒在旁边看着,看到他来了,徐明恒轻轻离开房间送他下楼。
等走到了前院,徐明恒这才敢放开声说话,“今晚可把我担心的,幸亏有你。”
周云川说:“老太太的要求可不是一时的,你要是敢中途反悔,我会让孟安安直接和你离婚的。”
徐明恒说:“我绝不搞什么小动作,孩子跟安安姓也挺好的,以前她就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以后我和她的家从她这里开始,她也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了。”
周云川走下楼梯,说:“你最好信守承诺。”
徐明恒说:“我也不想做什么小人。”
周云川那边已经打开车门了,他问:“你和梁招月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兄弟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