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光想,世?界可真奇妙。
她们是朋友,没错。
她会?和她一同站到联邦的巅峰,将那些腐朽的势力?都吞噬改革。
宴光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直到
“卡莉斯大人精神海崩坏了!”
“她、她失去理?智了!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
“怎么办!宴光大人!该怎么办是好!”
“”
宴光从来没有想过,卡莉斯会?露出这种?表情。
双目无神、思维丧失、难看到了极致,一点都不?符合她的野心?与热情的样子。
她残杀着她的下属、她的友人,如丧失了全部意志的可悲之物,仅仅凭着本?能?而战斗。
在?思维反应过来前,宴光已经动了。
她上前,和卡莉斯战斗到一起。
是搏杀。
昏天暗地,视死如归的死斗。
她们打了一天一夜,这场战斗没有任何人敢插手,卡莉斯的武器重伤宴光的精神海,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无比痛苦,之后每日?都会?时时刻刻发作的暗伤。
但是,宴光根本?不?在?意。
她和她战斗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太可悲了太绝望了太让她愤怒了!让她喜爱的女性为什么会?如此无神?她被什么东西支配了?变得难看而扭曲?她引以为傲的意志去了哪里?这难道是她的结局吗!?
宴光无法接受,接受不?了。
在?战斗的最后,还是她更胜一筹,卡莉斯在?濒临死亡的回光返照之时,突然短暂恢复了神志。
女人看着她,就像多年前看着那个小女孩。
不?用多说,宴光已经明?白了。
彻底的、明?白了。
【我要骄傲地死去】
比起沦落成丧失神志、任人摆布宰割的废物,死亡反倒成了美好的终局。
但是,这种?结局,有什么骄傲可言吗?是她一开始盼望的吗?
宴光一个人浑身是血地走出了那里。
她伤痕累累、遍体鳞伤,血如眼泪一般从脸上流泻,赶来的弗雷德里克手忙脚乱,哭着求她前去疗伤。
宴光没有听他的。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任弗雷德里克哭求,任精神海的重创泛起煎熬之苦。
挚友留下的重伤在?她的精神海中狂躁地呼啸,每一道疼痛,都像一道笑声,是那个女人在?高歌而笑,发出让宴光难以忘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