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今年多少岁了不?你实二十六,虚二十七,晃二十八,毛二十九,一眨眼就三十多岁的人,身边也没个人,你|妈我能不急吗?”
“叫你和姑娘一起
吃顿饭,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就这么为难你?”
前几句话沈君语速又急又重,说到最后看了厨房一眼,语调开始控制不住上扬:
“你要早说你有这情况,我还费劲巴拉安排你相什么亲呀~”
敢对活阎罗动手的人,要么被他埋了,要么被他手中的不破埋了。
沈君力道不轻,就算晏启离皮糙肉厚,也能感觉到轻微痛感。
沈君手打痛了,皱着精致的眉对着手心吹气。
望着她这模样,尘封的记忆被掀开一角,晏启离思绪拉扯回十几年前。
-你长得都比你娘我高了,做饭还难吃成这样,以后怎么讨媳妇儿欢心?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宫侍人多势众,你傻不傻啊,当面与他们计较做什么,我给你做的弹弓是做什么的?
-……
拜苏莫不是溺爱型母亲,为了让晏启离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活下去,她有时对晏启离称得上严厉。
眼前的沈君,连打晏启离的动作力道习惯都和拜苏莫一致。
五官外形可以易容。
但世上没有处处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你干什么不说话?”沈君甩了两下手,不满:“别以为你装哑巴就能把这事糊弄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家里上上下下,费了多少劲找你?”
你倒好,搁这儿孔雀开屏。
跑到人家家里优哉游哉的耍剑。
记忆像泛黄的老照片,一页页在晏启离脑海里飞速翻过,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沈君身上。
晏启离终于对沈君说了第一句话:
“你说……你一直在找我?”
安景不知道晏启离和沈君在外聊些什么,等他觉得再在厨房待着就说不过去了时,才磨磨烦烦从厨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耽搁太久,他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了沈君的身影。
安景环视周围一圈:“她们呢?”
晏启离:“走了。”
安景紧绷的肩背瞬间松弛下来,窜到晏启离身边的动作都灵活很多:
“刚才那个……真是?”
活阎罗那个香消玉殒的母妃?
晏启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下巴一抬,让他看茶几上的东西。
安景认出这是沈君带来的袋子。
里面装着晏启离的身份证、手机、户口本还有一个男士皮夹。
准备这么充分,是沈君打的主意是,就算晏启离今天犟着不跟她回去,她绑也要把人绑回去。
她和秘书上来时,司机和四个保镖就在楼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