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春宜这么冷嘲热讽一句,他们又浑身舒坦了。
温瑾非要跟小九一个马车,被春宜一脚踹下去。
她进马车前看了一眼李洹,到底是于心不忍。
她找了个看起来眼熟的小兵,就是之前吃她红薯的那个,“你去告诉李大人,就说公主的马车空了出来,让他进去休息。”
小兵还处于兴奋之中,他居然吃到了公主亲自烤的红薯,简直不要太幸福。
他走到李洹面前,“公主说她的马车空出来了,让您进去休息。”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整个队伍里无死角播放。
好好好,这么办事是吧,怪不得是个小兵。
春宜面无表情上了马,远离这些傻子,追上了苍不留。
“这人叫谢离,你知道他和谢聿有什么关系吗?”
苍不留诚实地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谢聿身边出现过这人。”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前任国师是谢聿的父亲,他是个极度残忍冷血的人,十分尊崇优胜劣汰,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优胜劣汰】的结果。”
春宜点头,内心信了七七八八,看起来这么变态的两兄弟有一个加倍变态的父亲也并不过分。
“你准备怎么处理山上这些老头?”苍不留问。
春宜没有想好,问他:“你觉得呢?”
“如果是我,这座山就是他们的坟场,我不想你们是道德感很强的人,在我眼中只有我以为的对错,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当然,我觉得他们说的也对。”
“在我这里,只有立场,没有对错。”
他知道李洹也是这样的人,但是那人有两面性,也会装。
“你在乎。”他说。
他说在了春宜心坎上,要是刚刚冲动一点,那些人都会丧命,但是仔细想想,他们没说错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
她心烦意乱,想用剑乱劈几下,忽然想起来她的剑被谢离扔下了悬崖。
开城门,温瑾非要跟着小九往皇宫的地方去,又被春宜一脚踹开。
正准备上马车,李洹掀开帘子下来,这一小段时间的休整,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红晕,不像刚才那么苍白。
他把手中的碧色长剑递给春宜。
“以后我再也不莽撞了,我的心脉受损,这把剑跟着我不值得,公主拿去用吧。”
春宜原本想拒绝,结果发现他剑鞘上垂的络子后瞪大双眼,这分明是她外祖母打的。
“这是哪儿来的。”
“是我带着太医去的那一晚,老夫人给我的。”
温老夫人的原话是,“我们家人都有,你也要有。”
从此李洹都贴身带着,每月初一十五就拿出来放在高处,烧一炷香。
春宜也想到了温老夫人临终前的遗愿,心中复杂地接过他的长剑,这是一把好剑,拿在手上就爱不释手。
“络子你拿去吧,既然是外祖母给你的东西,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