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来段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跨时空恋情,好歹也预知下一期的彩票中奖号码吧,再不济,去揍一顿年轻时期的悟也行啊。
那家伙总不能从出生起就是最强吧……
看他们几个都是一副看不着热闹的失落模样,缘无语地沉默了一瞬,接着走到【食骨之井】旁,一边用天元教的方法将其重新剥离出来,一边严肃地解释道:
“我不是贞子,不从井里爬出来。”
忽然有些共情到【食骨之井】了呢,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会被人误会成闹鬼吧……
将咒物重新收好,缘这才看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伏黑惠。
大概是担心他一个人会想太多,虎杖他们才会留下来陪着吧,不过在对方眼里,这很大可能是叫“骚扰”才对。
伏黑惠的长相,仔细看来其实和幼崽时期没什么两样,只是褪去了婴儿l肥,看上去要更为清冷些。
自从醒来后,他便一直坐在床上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缘走到床前,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认真又执拗地注视着对方,像是看着最后的希望。
“走吧。”
八神缘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可这份平静,却让伏黑的眼睛一寸寸亮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津美纪,睡了这么久,该起床了。”
自从知道津美纪是因为被古代咒术师受肉而陷入的沉睡,她便被移交到了总监会下辖的特殊医疗部门。
若是放在从前,这些普通人应该已经被总监会判处死刑了。
好在如今时局混乱,新的咒术法规还没出台,又因为某些看似纯良,实际比谁都心狠手辣的前任高专生在,他们这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津美纪的病床前。
“麻烦你了。”
对着为他们引路的森川道了声谢,缘成功地收获了一枚诚惶诚恐的眼神。
“您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望着对方九十度鞠躬后落荒而逃的背影,伏黑惠默了默,眼角余光瞥过一脸淡然的缘,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位森川先生他有点印象,之前就在总监会身居要职,高层被尽数诛戮后,他更是挑起了总监会的大梁,也算是个人物。
至少对他们这些还没接触到权利斗争的学生来讲,森川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没什么,偶然间交谈过几句罢了。”
缘随口回答道,转身便打开了病
房的大门。
考虑到是医疗部门这种特殊的地方,真正来的,其实只有伏黑惠和八神缘两人。
福尔马林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洁白的医用床单上,一个消瘦的人影正静静躺在其上,宛如一朵正在凋零的山茶花。
津美纪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她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生命体征。
少女原本健康而红润的脸颊苍白得有些吓人,纤细的手腕搭在被褥上,仿佛一碰就会折断。
让伏黑在旁等着,缘小心翼翼地坐上病床,好在两人的身量都很纤细,倒也不算太拥挤。
她凝视着津美纪的脸,慢慢俯下身,额头相触碰的一刹那,术式也随之发动。
再次来到对方熟悉的精神世界,缘觉得自己都要串门串习惯了,只不过她明显感觉到,这一次,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依旧是纯白的空间,可视线尽头,如墨般的黑暗正一寸寸侵染这片纯白,宛若石油泄漏的海面,扭曲而狰狞的邪恶寄生其中,贪婪于这具渴求千年的年轻肉|体。
总结,看着挺恶心人的。
缘没有在原地驻足太久,很快就来到了黑与白的交界处,并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与津美纪纯白且空无一物的精神世界不同,这片黑暗里,悬挂着大大小小且奇形怪状的肉质物体,外表酷似动物内脏,偶尔还会抽搐蠕动几下,非常挑战人类的审美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