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几年回去过?”
“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回去过。”大爷一听明哥这么问,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包装袋肥料厂也就这几年才用的,您既然没有回去过,怎么会认识?”明哥紧追不舍。
“我……”大爷顿时语塞,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用问他肯定是对我们撒了谎。
“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哥逼问道。
大爷一咬牙,一跺脚,张口回道:
“没错,我是回去过,我在老家还种了十几亩果树。”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
“你什么?”
“我……唉!”大爷语顿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个‘五保户’,这万一让街道知道我还有经济来源,肯定不会给我办‘五保证’,所以我对外从来不敢提这件事!”大爷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现在果树还种吗?”
“不种了,我是从别人那里承包的,就种了四季(四年的意思)。”
“那平时农忙的时候,你怎么办?”因为他给了我们一个还将就着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明哥的语气也变得平缓了很多。
“随便编个理由,请个假还不容易?反正街道的人几个月都不下来一次,我走个十来天也没人发现!”大爷解释道。
明哥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这种编织袋,你有没有借给过别人?”
“我从家里带来好多这种编织袋,床底下还有,这玩意又不值钱,借不借,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让我说具体借给过谁,我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大爷很诚实地回答。
“是在屋里的那个双人床下面吗?”明哥朝屋里望了望。
“对,就是那个床底下,你们要需要的话,我去给你们拿!”大爷很客气。
“是这样的,大爷,我们需要拍几张你的保安室的照片……”
“没事的,你们拍,尽管拍!”还没等明哥说完,大爷爽快地答应道。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嫌疑人装尸的编织袋极有可能是从门口保安室借来的,按照物证提取的规定,编织袋作为作案工具的一种,一定要查明它的出处,这也就是我们要给整个保安室拍照的原因。
胖磊走到勘查车里,拿出了单反相机,快速地调整好,我们其他人则全部都走出室外。
咔嚓,咔嚓!屋内响了相机快门的声响。
“小龙,你进来搭把手,把床底下的编织袋给我拿出来,我弯不下腰。”
按照规定,这剩下的编织袋要拍细目照片(俗称特写),所以必须要从床底下把袋子给取出来。
听到胖磊的召唤,我转身跑回到屋里,趴在沾满污渍的水泥地上,把床下那十几个编织袋抽了出来。
咔嚓,咔嚓!胖磊变换角度,对着编织袋就是一顿狂拍。
“哦了,放回去吧!”
听胖磊学着赵本山的东北腔调指挥我干活,我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朝他翻了翻白眼,蹲下身子把编织袋放回床下。
当最后一个编织袋被放回原处时,一大片伤痕累累的水泥地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切割痕迹!”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一道道线条状痕迹的成痕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