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叽叽咕咕说着在幼崽园里的趣事,伯淮看似专心在听,实则,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对面的怀夏身上。
怀夏自然能感觉的到对面的视线,他假装吃东西,脑袋一直垂着,只有白绒突然提及他的时候,他才会抬头回答白绒的问题。
不间断地说了一个小时,白绒终于累了,他去楼上上厕所,换成了伯淮来说。
白绒一走,伯淮就坐到了白绒的位置里,与怀夏拉近了不少距离,没了白绒的阻隔,更加放肆地观察起怀夏来。或许是有白绒的因素,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怀夏竟不觉得伯淮这样是在冒犯他。
“你会唱歌吗?”
怀夏还是一样的回答:“嗯?”
这一次,不是因为愣住而下意识的回答,而是发自内心的困惑。
伯淮继续道:“不会的话,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怀夏脑中隐约闪过一个答案,他朝伯淮伸出手,不答反问:“我刚才介绍了我自己,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伯淮缓慢地握住了怀夏的手,迟来地回答道:“我叫伯淮。”
手心的触感与正常人没有区别,围绕着怀夏的诡异感觉反而愈来愈浓了,怀夏还想再问,就听伯淮又问了他相同的问题:“你会唱歌吗?”
怀夏沉默。
楼上传来脚步声,怀夏收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冲楼梯上的白绒微微一笑。
白绒回以一笑,三步并作一步跳下楼梯,直朝怀夏怀里扑,跟怀夏腻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伯淮:“舅舅,你怎么坐我的位置了?”
伯淮的目光始终落在怀夏身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舅舅和绒绒一样,也很喜欢怀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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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白绒带着怀夏去外面散步消食,伯淮没有跟过来。
白绒说了一下午都不觉得累,一路上,他继续拉着怀夏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白绒在说,怀夏专心聆听。
路上遇见了不少人,他们跟白日时一样,见到白绒,都会主动的打招呼,十分的热情。
怀夏到这时才知道,白绒赚到钱之后,给村里许多户人家都造了一栋别墅。
白绒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叔伯嫌他是个累赘,不愿意收养他,只有舅舅愿意收养他,自父母去世之后,白绒就被舅舅接到了这个小山村里。
十几年前,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进村出村都极其不方便。
村里的人家没有最穷,只有更穷,伯淮没有多少钱,却总是将最好的东西留给白绒,村民们也待白绒很好,伯淮外出工作的时候,他们都会帮伯淮照顾年幼的白绒。这也是白绒发达之后,愿意回报村民们的原因。
“他们对舅舅,对我都很好的……”
白绒嘴巴不累,脚却先累了,他变回小白鸟,落在怀夏肩膀上,紧挨着怀夏脖子休息,嘴里还在叽叽咕咕。
怀夏照旧认真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曾经说过舅舅坏话的人,我都记得很清楚,我才不给他们造房子呢,他们现在知道我有多厉害,使劲夸我,可已经晚啦!他们休想从我身上要到一分钱!哼哼,我可是很记仇的!”
怀夏笑了,应和道:“嗯,我们的崽崽做得很对。”
怀夏至今还记得,白绒以为他嫌弃白绒最喜欢的食物,而伤心欲绝的模样。
也记得白绒说过,伯淮曾招许多人厌恶,伯淮在这些质疑的声音中坚强挺过来,独自一人养大了白绒。
白绒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伯淮与好心村民的帮助,对于伤害过自己亲人和自己的人,白绒选择不原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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