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赶紧打开车门,搀着陶展如下车,朝舒问梅走了过去。在申沪见过那么多帮会大佬,他从不知什么是怕。但见到舒问梅,顺子不由心里有些发怵。“舒阿姨,我把展如给您送回来了!”舒问梅不看他,而是抬头看着天际,“哎哟哟!还知道把人送回来啊,洋人资本家也没这样的好伐?这都多久没回家了?”她这话顺子根本没法接,只是站在一旁赔着笑。陶展如连忙上前挽住母亲手臂,“妈,我自己手头工作没处理完,怎么能安心回来陪您过年?”舒问梅转身走向公馆院子,“早跟你说去你爸爸的公司,你干嘛非要去那里受这份洋罪!”估计从香江回来,陶元高已经跟她说过,公司还真是李来顺的。对于老板是谁,舒问梅已经不再怀疑,但顺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太深,让她始终别不过心里那股子劲。见舒问梅都没招呼自己进屋,顺子无奈地摇摇头。陶展如进屋之际,回头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朝他挥了挥手。顺子无奈,只得回了孟纳拉路457号。快过年了,荣门小贼忙得很。汤令先和程天佑韩正秋这几日一直没上门,王家父子那边也一直没动静。顺子懒得去猜王凤山在憋什么大招,只要他出招,接着便是。他索性把戴振雄老爷子和郑孝真全都接到了孟纳拉路457号,大家一起过年,热闹。方浜路那边倒不用担心,刘耕农夫妇一家三口在一起,反而更轻松随意。戴老爷子过年有顺子和宋颀相陪,又不断有弟子上门拜年,心里倒也十分高兴。每日闲暇时,便与顺子宋颀谈文论武,时不时还传郑孝真几手绝招。转眼几天过去,工厂已经复工。申沪依旧歌舞升平,城市处处一片喧嚣。街上除了偶尔可见的乞丐和无家可归的流民,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这座东方大都市的无尽繁华。顺子甚至有些恍惚,国人是不是已经忘记,华夏还有东北四省?还有像李昭水、张永泰、柳如烟、钱满山那样为驱除倭寇甘洒热血的万千华夏儿女?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爱多亚路的车水马龙,顺子神情落寞。人,有时候就是一种选择性健忘生物。总是记住那些自己想要记住的,不想记住的,可能并没有忘却,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回避。好像不去想,不去面对,这个世界就永远安宁。顺子心中正在感慨,宋颀拿了一份报纸从外面匆匆回来。“哥,你快看看这个!”宋颀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急切。顺子拿过报纸一看,只见头版头条的位置写着:江中石与汪继新联合发布严禁排倭运动命令!顺子不禁脑袋嗡的一下。王老板带人前往金陵,就是为了阻止这个禁令发出。现在禁令登报,则说明王老板行动失败了。王老板现在在哪里?他现在需不需要帮助?顺子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射起来,“走,跟我去泉彰旅馆!”两人从爱多亚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老城厢。到了泉彰旅馆,只见到了冯公则和一帮斧子帮的兄弟。见到顺子和宋颀到来,冯公则立即把两人领到一间小客厅。顺子关上门后立即问道:“冯爷,可有王老板消息?”冯公则摇摇头,“没有,自从老板离开申沪,就没跟我联系过。”宋颀问道:“王老板会不会出事了?”看到宋颀手里拿的报纸,冯公则苦笑了一声,“王老板这次行动失败,我也是从报纸上的报道猜出来的。”他顿了一顿,认真分析道:“顺子兄弟,宋颀兄弟,你们不要担心。王老板他没事,他要是出事了,估计消息比这个禁令出来得还要快。”顺子稍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问道:“冯爷,罗静农罗大哥在不在桃源里?”冯公则摇头道:“罗部长上次跟王老板一起去了金陵。”见两人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冯公则打趣道:“总瓢把子,咱们关系这么好,江淮帮的贡钱能不能免了?”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顺子。顺子当即问道:“冯爷,在申沪荣门还有没有隐藏的高手?”“没有,各家高手全都在荣门大会亮相过了,你都见识过。”冯公则说得十分肯定。得到这个答案,顺子放心了不少。王凤山要是依靠汤令先的申沪老兄弟来对付他,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辞别汤令先,两人回到孟纳拉路,还是提不起精神。顺子刚刚坐下跟戴老爷子闲话几句,电话响了起来。“喂,我是李来顺。”顺子拿起电话。“陈智信,我问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电话那头传来陶展如柔美的声音。顺子疑惑道:“什么事?”,!“你不想做陶公馆的女婿了?”尽管两人在一起时顺子无数次说过要做上门女婿,但这话陶展如自己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几分害羞。“想啊,做梦都想!可是阿姨她”“我妈妈不:()乱世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