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他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说我是跟谁学坏的?”
“年柏霄你——”
年柏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方笙的头忽悠一下。
唇齿厮缠的这一刻她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想就是:嗯,这个男人就是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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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要怎么形容这一晚的风雪呢?
前半夜时是起了狂风,卷的大片雪花乱飞,就连梅花枝头上的积雪都被吹得片甲不留。风呜咽,干枯的树枝蹭着窗玻璃,留下啪啪直响的动静。
屋子里的干柴也被烈火吞噬,滚烫的气流在屋子里恣意横行,摇曳着墙上交叠的两个身影抵死缠绵。
后半夜雪花绵绵,温柔地簌簌而落。
细腻,柔情,持久。
杭司是快到天亮时才阖眼的,这一晚,从疾风暴雪到雪声静落,她每个环节可谓是体验得淋漓尽致。
阖眼之前,她脑子里所想的是,方笙可真是放心让她留在这个房间里。
果真还是控制不住,出事了。
岁祭的时间特殊,忙碌了一晚上的长辈们都回来了。
梅棠村少了不少早起的村民,年岁没那么大的也趁着这场岁祭多打会儿瞌睡。
杭司中途醒过一次。
像是做了挺久的梦,梦里竟是乔渊。他紧紧抱着她,一脸痛苦地跟她说,那你就恨我吧,总好过把我忘了。他就拉着她一直走,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开他的禁锢。他扯着她来到了悬崖边,然后毫不留恋地往下跳。
杭司一声惊喘,脚一蹬像是蓦地踩空似的,就吓醒了。
僵了好半天,意识才渐渐从噩梦里缓过来。
外面好安静,不知道雪停了没有。
屋子里的温暖驱散了梦里的冰凉和绝望,还有身周的温暖。她在男人的怀里,睁眼就是结实的胸膛,还有从结实的骨架和流畅的肌理中散发出来的男性力量,是一种气息,诱惑又叫人迷恋。
不同的。
跟乔渊完全不同的。
杭司从没感觉到这么踏实过,好像心里曾经被阴暗和恐惧所撕裂开来的裂缝,在经过这一夜后都被填满了。
“做梦了?”头顶喃声,低低哑哑的,磁性慵懒。
杭司没抬头,眼前始终就是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鼻尖是近乎贴上的距离。她嗯了一声。
他也不像是被吵醒的,因为嗓音听上去挺清醒。含笑问,“说话怎么不看人呢?”
故意的。
杭司佯做哈欠状,“还没睡醒呢。”
只觉得又被他搂紧了些,然后什么都没穿的杭司就感觉到了。
“陆南深!”她抬脸瞪他,脸却通红。
是啊,哪有含糊不清?他的眼睛可明朗得很,见她抬头,他深邃的目光里就多了笑意,盈盈的,如深潭。可昨晚她就成了他潭水里的鱼,舒展或挣扎,都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