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姓贺的东家眼光是真不错,在最繁华的城池里、最繁华的地带上,起一座独树一帜的大酒楼,不说未来几百年,最起码几十年之内,这都是一只天天下金蛋的金母鸡,要不是萧融知道不可争利于民,他都想把这个东家蹄了,自己来干了。
但是不行啊,他不能看到什么好处都扒拉到自己人这边来,这不是一个游戏,他也不是真正的守财奴,平心而论,他此时的生活水平,已经是整个淮水之北最好的了,缺钱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吞金无数的国库,所以制
衡、调控,这才是他应该干的事。
冷碟上完了,热菜很快也端了上来,萧融一出手就是一块金子,还指名要最好的雅间,酒楼的人自然是紧着他伺候,伙计马不停蹄地上菜,基本没有闲工夫做别的,等终于把最后一道菜也上完,伙计没出去,而是继续站在这,等着萧融的吩咐。
也是这时候,他才纳闷地看了一眼萧融对面的人。
这个雅间布置得十分气派,角落里摆着落地花瓶,还有瓷人提灯,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张长槛,一套会客用的桌椅,吃饭用的方桌不过占了雅间的一半,他和屈云灭各坐一边。
萧融进来以后点了十个菜,还要了一锅茶,但他让伙计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他的这半边,而对面那人眼前只有空气。
本来是还有一副碗筷的,但中途萧融看了一眼那边,让他把碗筷也撤走了。
他不敢跟萧融发火,但发现这个小伙计一个劲地打量自己,他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什么,还不出去?“
伙计哪敢惹他,讷讷两声,他连忙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屈云灭才一改冷若冰霜的面孔,默默看着还在吃菜的萧融,他问道:“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7“
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就是不同的意思,若是一般人问这话,估计听起来就跟挑衅差不多,但屈云灭他是真不懂,所以他问得很是心虚。
可能他觉得,他不懂,所以这就是他的错。萧融咀嚼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屈云灭是为他好,他将自己认为的好东西送给了萧融,那萧融就算不喜欢,也应当为了这份心意对他说声谢谢,然后再跟他讲清楚,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习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耗费精力当中放松身心。
他知道正确做法,但他没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开始讨厌这种正确的做法了,一想到他应当对屈云灭说谢谢,他心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我凭什么要对他说谢谢?他本就应该对我这么好啊。
这想法把萧融吓了一跳,还把他膈应了一下,一口饭就这么噜在他的喉呈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萧融一把振住自己的脖子,开始猛烈地咳嗽。
屈云灭还等着他的回答呢,见状,他先是懵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他抬起巴掌就要拍向萧融的背,萧融看见他那大巴掌朝自己扇过来,他惊恐地瞳大双眼,但又说不出话,他赶紧站起来,然后在屈云灭懵逼的表情当中,一下子靠进他的怀里。
屈云灭不至于这时候还想那些废料,他就是不懂萧融这是什么意思,
而萧融憋着一张脸,搜着他的手,往自己腹腔上指了指。
萧融打着手势,幸亏屈云灭这人虽然听不懂人话,但他对肢体语言的理解能力极其高,反应过来萧融的意思,他立刻抱住萧融,然后猛地冲击他的腹部。
就一下,喻着萧融的东西就被他吐了出来,发出一声劫后余生的呻
吟,萧融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屈云灭身上,他自己没力气,脑瓜子还在喉喉当中,他脑袋往下滑,上半身跟个面条一样挂在屈云灭的手臂上,还是屈云灭往上抖了一下,才把萧融又抖了回去。
屈云灭:…
他怕萧融还有事,赶紧拾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萧融,萧融?“
萧融有气无力地转了一下眼珠,看着屈云灭紧张的神情,他哟哟嘴,
说了一句:“喻死我了。“
听到这句话,屈云灭终于是放心了,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生气起来: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能喳着1“
疾言厉色的同时,他还收紧了环着萧融的手臂。
萧融的腰是真细,屈云灭感觉自己能同时抱住两个他,但想到那种场景,屈云灭完全没有感到心猿意马,反而是后背一凉。
算了算了,一个萧融他都招架不住,再来一个,那就真是要他的命了。
萧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脸色也没之前那么红了,他掰了掰屈云灭抱着自己的手,力气不大,就是传递个「你该放开我了的意思。
屈云灭回过神来,却没有松开他,他继续锢着萧融的腰,只是放开了拾着他下额的手:“你先说我又做错了哪里,然后我就放开你。“
萧融:““
行啊,还学会趁火打劫了。
萧融才不惯着他,他又掰了一下屈云灭的手,屈云灭皱起眉头,一看就不情愿,但还是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