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降谷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那个存在感稀薄的孩子,就算是把注意力很认真的放在他身上,应该也没办法留下深刻的印象吧。”“咦?我没想到居然连你都这么说。”牧出弥洸有点讶然地看了他一眼,“记忆力和观察力,难道不是你们的基本功吗?”“……我得承认,那个孩子确实特殊。”降谷零语气沉了沉。在被牧出弥洸提醒以前,他没有觉察到任何气息。“简直是如同魔法一般的技巧对吧。”像是终于看到满意的反应,牧出弥洸眯缝双眼笑起来,“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他脚步往后错了错,让出了身前一小块被他挡住的玻璃板。斗篷长长的下摆轻飘飘滑过,底下一只黑漆漆的小盒子显露出来。“这个,感觉是个挺不妙的东西。”他说,“是不是通报给市警会比较好一点?”降谷零皱了一下眉。那个小盒子挺不起眼,而且也不是固定在玻璃外侧,而是贴在有水的那一面。塑料包装得很严实,从外观没法判断是什么。“你从哪里觉得不妙了?”他问牧出弥洸。“我们刚刚进来时经过这里,玻璃上还什么都没有。”少年把手贴在玻璃墙上,指尖顺着小盒子的轮廓描画着,“水族馆门口贴了一张海报,标注了每个表演项目的时间。海底栈道只有整点时才会有潜水员出现,从我们刚刚离开到现在回来,没有人从里面靠近过这里。”“这个东西明显不是鱼类的卵或是排泄物吧?”他看着降谷零。降谷零靠近那块玻璃,弯腰细细查看了一会。“可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应该不需要通知市警吧。”他看向牧出弥洸,“只要找到水族馆的工作人员,请他们下水检查不就够了吗?”“我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牧出弥洸摊了摊手,“反正即使找来工作人员,接下来也还是得通知市警,而且……”他尾音微妙地拖长了。降谷零没能等到他的下文,因为在那之前——“咚。”一声闷响、以及人群的惊呼声,猝不及防从他的身侧传来。“这个玩意,”牧出弥洸仍然轻松的笑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小黑盒子,“在海底栈道里,可不仅仅只有一个。”降谷零下意识偏头往声源去望,本来就摩肩接踵的人潮,这会儿更是伴随着嘈杂的声响攒动起来。在众人的头顶,群鱼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前仆后继撞向厚实的玻璃。在似的纹样——像是魔女的标记。所以他刚刚才会问降谷零,有没有看到黑子去了哪里。人群陷入混乱,他们现在肯定没办法短时间找到刚刚分开的篮球部几人。不过只是这些小鱼的撞击,大概率不会给坚实的玻璃带来什么威胁。但工作人员还是迅速出现了,非常尽职尽责地开始疏导拥拥挤挤的游客。——可真正具有威胁的东西,是那个小黑盒子。黑色的雾气顺着水流逐渐延伸,牧出弥洸甚至已经看到,远处第三个小黑盒子也逐渐成型了。说实话,牧出弥洸不确定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只用自己的眼睛,他看不出来更多信息。报告给什么人有用他也不清楚,能完全处理好这件事的,据他所知只有黑子一个人而已。“弥洸君,我们也先跟着工作人员暂时……()”刚刚一直看向骚乱中心的降谷零回身来找牧出弥洸,却见身后的小孩正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副黑框眼镜来,啪嗒戴到了自己脸上。
≈ap;ldo;≈ap;hellip;≈ap;hellip;你在这种场合还要玩什么≈ap;lso;异能力≈ap;rso;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语尾高高扬了起来,“爱玩也先看一下情况吧。”“……唉。”牧出弥洸挺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人根本不相信我有异能力,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只是中二病而已。”他把眼镜扶正,浅淡的白光划过镜片,一双翠色的眼睛明亮如星。“把无法解释、不科学的事物,定义为不可能、不存在,现在的社会就是因此才会笨蛋横行。”……降谷零有把这小破孩子扔麻袋里打包带走的心。他被从后往前来的其他游客撞了一下,本能往牧出弥洸有伤的右手那一侧挪了挪脚步,以防他也被人碰到,“我只是想叫你换个地方。你这么小一个豆丁,被人挤倒了踩成豆饼都不稀奇。”“那不是旁边还有一个大个子的你在嘛。”牧出弥洸又捏着斗篷往他手里塞了,“天塌下来你们个子高的顶着。”降谷零:……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顽劣且固执。他怎么记得一开始见到的时候明明还是能正常交流的?果然是没跟他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被组织里的什么人又教坏了吧?“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他一边注意保证自己不挡住其他人的路,一边还得留出空隙来甩动小孩身上的斗篷。()奈何不长眼的家伙实在是多,而且这次估计是有人嫌他挡路所以故意推了他。稍大的力度让降谷零难以保持平衡,为了不碰到牧出弥洸,他不得不抬手撑了一下面前的玻璃。手腕撞的生疼,没能问出口的后半句话也被撞断了。“‘明明以前也有过没特意使用超推理,却能轻松回答出某些问题的时候,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坚定地说自己是异能者。’你想问的是这个吗?”牧出弥洸特别流畅地一个旋身,斗篷被他从降谷零手里抽了出来,衣袂轻盈地在空中翻了个暖色的浪花,“很简单,因为那些问题都笨到不需要使用超推理。”“我即使没有异能力也是普通人,跟你们这些笨蛋不在一个水平。”他叉腰扬起下巴,脸上又是惯常那幅带着理所当然、自傲到自负的表情,“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相信超科学存在吗?”他抬手指了指降谷零搁在玻璃上的那只手,“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吗?还是说你忘记创可贴的事了?”降谷零下意识蜷了一下指尖。上次被哈罗抓伤的那种痛感,此时仿佛又在他的手上复现了一般。他后来反复检查过那个毛绒创可贴,但怎么看也就是普通纱布加胶布的组合而已,完全没法解释,它为什么可以那么快让伤口愈合。他把手收回来,看了看先前受过伤的位置。手上的皮肤相当完整,完整到他曾无数次怀疑,是不是只是当时哈罗的爪子上沾了什么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受伤后迅速痊愈,实际上只是创可贴把污渍蹭掉了吧…………嗯?明明也没感觉盯着手指有多出神,但降谷零余光好像看到什么晦暗的颜色闪了一下。可定睛去找的时候,颜色又全消失不见了。是头顶的水和游鱼造成的光影错觉吗?面前一直盯着他看的小破孩子,眼底眸光忽然暗了暗。牧出弥洸踮脚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细细查看。后者虽然疑惑,但在他如此认真的表情下,居然没能立刻问出声来。“啧。”牧出弥洸明显烦躁地啧了一下舌,“是魔女之吻。”“什么?”降谷零没听清楚。或者说是没有听明白他所说那个词语的含义。“算了,不重要。”牧出弥洸没有回答降谷零疑问的意思,转身拽住他就逆着人群径直往深处走,“得先把安装这些麻烦东西的家伙控制住,不然水族馆就等着水漫金山吧。”“你不会是知道这里会发生事故,所以才特意说要来水族馆玩的吧?”降谷零忍不住问他。“该说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牧出弥洸语焉不详,“我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有趣’啊。”可能是从新闻里偶然浏览到的,可能是走在路上模糊听路人谈论到的,亦或者是各种不同途径的小信息点汇合推演的结果——牧出弥洸不清楚具体的出处,但昨天半夜发动超推理之后,这些信息就罗列在了他脑海里。有个极端动物保护的社团,正在谋划拯救水族馆圈养的海洋生物们。但他们不打算与水族馆谈判,不打算调动网络舆论,甚至不打算小偷小摸的盗走海洋生物把他们放归大海——而是偷偷制作了一批炸弹。牧出弥洸当时就想吐槽……这群人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破坏水族馆使其无法继续经营,这样就能让海洋生物免受人类的打扰吗?什么开源节流斩草除根的聪明想法,爱因斯坦都要望其项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