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不悦的睨着郑易平。
“郑叔叔,我称呼你一声叔叔,是给你面子,不代表你真是我的叔叔!”
“人有云泥之别,物有贵贱之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郑易平脑子‘嗡’了一下。
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他在对上赵凯的目光时,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产生了大量的疑惑和茫然。
而在茫然不解之后。
他开始疼,遍体鳞伤的疼,疼的他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若说温婉先前在掌掴他的脸,此刻,赵虎的话,更像在拿沾满辣椒水的鞭子鞭挞他的全身!
多少年了啊!
十年?二十年?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那个贫穷落后、到处都是人吃人的小县城,他费尽一切心血的爬了出来,自以为过上了飞黄腾达、奢华富贵的生活。
却不曾想,竟有一天,他一身穿戴整齐的华丽龙袍,被人以这般屈辱的方式强行地扒了下来!
他能从赵凯的眼神里看到不加掩饰的蔑视,那样的目光同温婉如出一辙。
这对年轻的男女,才是同类。
他以为自己早融入进了那个上流的圈子里。
却原来,在别人眼中,再如何功成名就,也不过是低贱的奴仆!
那道名为‘阶级’的鸿沟依然不可逾越,即使他以为自己早已身在高山之巅!
郑易平脚步不稳,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
赵凯的话的杀伤性太大太猛,急怒攻心之下,口腔里竟有一丝腥甜。
风向转变的不可思议的快。
一场接风洗尘的晚宴,受邀者皆是社会名流。
他们有人是小有名气的律师,有某某银行的行长,有撰写金融文稿的专栏作家,有学历耀眼的经济学家。。。。。。尽管身份多样,却都是依附郑易平生存的一群人。
他们费尽心机去谄媚、去阿谀的郑老板,到头来,也不过是真正权贵脚下的一株杂草!
越往上,等级越是森严。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律师、行长、学者、作家。。。。。他们早化身为叫人艳羡的人上人。
但在那座人为划分的、巨大的、历史垒就的金字塔里,他们,亦不过是他人勾勒权利图腾时,所用的色泽鲜美的颜料!
伤人者,人恒伤之。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多少人一生倥偬,追寻功名利禄,临终时才发现,世间真相,大体七个字:吃人者,人恒吃之!
庭院兰花馥郁芬芳。
亭台楼阁,假山鱼池,美不胜收。
却遍地残骸。
哪怕已然盛夏,依旧有凛冬时节、风刀霜剑的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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