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被期待着诞生的。
她望着绵延的雪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她知道,走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发生雪崩,倾盆大雪。
雪崩从山顶奔涌而下,势如破竹。雪花和冰晶在重力作用下疾速下坠,形成了一道无法抵挡的力量。
狂风骤雨般的肆虐。
大雪掩埋了她,口鼻尽是雪,寒冷的刺骨。
低温和窒息的作用下,身体渐渐透支。
永生又死了。
——
再来一世,永生的脖子被狠狠掐住。
“让你抢吃的,让你抢吃的!”公鸭嗓难听得磨着耳朵,声音恶毒。
不!那本来就是她的!
永生说不出话来,气息逐渐微弱。
她又死了。
——
永生的肚子瘪着,浑身无力。
她身体里仿佛有一头饥饿的狮子在拼命地撕咬着她的内脏。空虚和痛苦折磨着她,灼烧着。
永生看不清前面的景象,视线是模糊的。
心慌、手抖、出汗、头晕。
这一世是饿死的。
——
口干舌燥,全身乏力,头晕。
肌肉痉挛,胃痛。
心跳越发地快。
这一世是渴死的。
——
这是无限死亡,但也并不是无限死亡。
因为这是永生亲身经历过的。
重来无数次,在不同的世界出生,生存,摸爬滚打,也抵挡不住命运的磋磨。
二十五岁是极限,她命最硬的时候也只是活到二十五岁。
很久以前,永生认为自己最幸运的事就是记得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像是旁观者的视角,又像是自己的视角。
记忆模糊了死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