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停下脚步,“所以我的份额确实与别人不同?”
“是,但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吴林急忙解释,“大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吃的参军的份额。”
参军、将军与他们的饭菜不同。这几日苏案瑾将自己的饭菜给了顾荷,与
按说顾荷身为医主,自己也有份额,但苏案瑾没让人去领。
原来她吃的都是苏案瑾的,难怪这些日子他从不与自己一同用饭,难怪昨夜他们喝酒没有下酒菜,难怪吴林说自己吃牛肉拉肚子。。。。。。
顾荷终于明白了,感动苏案瑾无声付出的同时又忍不住为他们心疼。
可医疗值换药,师出有名,生存值却无法大量换取,顾荷心下黯然。
“我记得车里还有些肉干,我让人送到厨房,虽然少了些,至少能添一个味儿。”她说。
“参军已经让人送去厨房了,”吴林道,“就是是昨日晌午的肉汤。”
只是过了些油气,与涮锅水也无甚区别。
“这样。。。。。。从今日开始,我那份也不用厨房送了,我与你们吃一样的。”
“参军不让我说,就是怕大人这样做。”吴林看着她瘦弱淡黄的脸,急得直挠头,“参军说大人正病着,又长途跋涉,需要吃些好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顾荷主意已定,打定主意不改。
吴林跺了跺脚,盘算着如何向苏案瑾交差。
下午顾荷让人将一批药材送往厨房,又亲自执笔写药方,配置了许多外伤药、内服药。因着将士们发炎严重,她将换取的药物磨成粉,与寻常外敷药混合在一起,如此谁也没有察觉。
自她掌控军医队伍来,军队死亡率大大降低,很多生病垂危的将士被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这极大的振奋了军心。
齐医官原本还颇有微词,如今看见她竟能和颜悦色行礼了。
苏案染一个劲儿吹嘘,甚至还放话说,“大家可劲儿打,不要怕,只要留有口气在,我二嫂就能将你们从阎罗殿拉回来。”
这人是真会为她找事做,顾荷笑容无奈。但这样夸张的话,上层不仅不禁止,反而有意将之扩散了出去。
死亡弥漫的战场,任何能鼓舞人心的话,都是对生命的保护。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军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用了顾荷最新研制出的药后,当场去世。
顾荷被叫到照常,面临着死者兄弟悲伤愤恨的责备。
“这不可能,”顾荷低头打量着伤口。
死者是一名断臂的重病中年男人,她早前为他处理了创口,恢复良好,今日研究出新药,就头一个安排他使用了。
伤口红肿,全身疙瘩,难道是药物过敏?
但她之前有做过测试,并无此反应,顾荷心中拿捏不稳,起身问道:“他是哪位医官负责的?”
“是下官,”一名军医站了出来,神色焦虑忐忑,“顾医主,下官可都是一直按照您的药方抓的药,一味药材都没换!真的,下官可以以自己性命起誓。”
“将你抓的药给我看看,”顾荷朝着他伸手。
军医道,“只是外敷的药,都已经给他抹上去了。对了,碾钵里或许会有些药物残留。”
他急于自证清白,所以飞快去寻那只药钵,然而已经被别的药物覆盖。军医形容惨淡,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完了,他手下的人死了,升迁无望不说,可能还会被抓给上级顶包。
“下官抓药不会出错,当时医馆里还有其他人看着,”那人忽然从人群里抓出一名医者,“秦大人,您当时就在现场,可要替下官作证呀。”
顾荷与这位秦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她去为楚问看诊,就是这位秦大人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