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猜到还有这招,忍不住叹服其心思巧妙,灵敏多思。能将医官署的情况与军医结合起来,当真是取长补短。
弄完这一切已是日落时分,顾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主营区,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经不起太久折腾。
“大人,咱们现在可是要回去歇息?”吴林紧紧跟随着顾荷,寸步不离。
“去楚将军那里,”顾荷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楚问病了那么久,仍无法下床,这不科学。
以他的体质,不该拖延至此才是。
吴林见她神色疲惫,忙问,“大人可是再为齐医官烦劳?”
顾荷挑眉,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说法?
“其实齐医官人挺好的,只是有些固执,”吴林不好意思说,“医官署来的大人们大多心高气傲,看不起军医,是齐医官压的场子。当然,当初齐医官也想进医官署,但因医术和性格原因被医官署拒绝了,所以只能拿着考核证书来到军队。”
一直以来,医官署的医官们因为身份、医术,自觉高人一等。对这些没有通过选拔考试的郎中们,大多不放在眼里。但其实真到了战场,不一定有这些历经风雪的军医们有经验。
“我明白,”顾荷含笑,“瞧着你对齐医官印象颇好?”
吴林见她不像生气的模样,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有个兄弟曾经病了,是被齐医官治好的。”
医官署的医官们规矩一大堆,齐大夫不管三七二十一救急,才保得一命。
说话间,两人来到楚问的帐内,还没走近,就闻到浓郁深厚,挥之不去的药味。
楚问半靠在塌上,**着上身,面色青灰,一名医官署的医官正俯身为其上药。
“顾大人,”见着顾荷,楚问连忙掩上衣裳,“早就听苏监军说你会来,没想这么快。”
“路上赶了时间,”顾荷淡淡道,“我来为你看看。”
“这。。。。。。”楚问犹豫。
顾荷轻笑,“从前我都为你诊治过了,今时与往日有何不妥?”
楚问道,“从前我昏迷不醒,病情严重;如今我神志清晰,行动自如,两者自是有些不同。”
他只是些简单皮外伤,真轮不上她这样的神医出手。军中人多眼杂,若让人看见,会给她带去不好影响。
“可在我眼里,楚将军仅仅只是病人而已,与其他患者并无不同。”顾荷淡淡道。
楚问怔然,又见吴林等人也在,面无异色,随即敞开胸怀。
“倒是我多想了。”他说。
顾荷打量着他的伤势,发现表皮有结疤和撕裂的血迹,伤口微微泛青,有中毒的痕迹。
“不应该啊,”她疑惑,毒药早就解了,按照人体反应,不应该无法愈合,除非。。。。。。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荷开启久未动用的裸眼看诊天赋,在他伤口处扫描。这一看,终于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枚指甲大小的铁片,深深嵌入他的身体,快要靠近心脏了。
“拿麻药、烈酒和利刃来,”她凛然吩咐,“我需要重新打开伤口,取出你身体里的铁片。”
“什么?”医官大惊,难以置信道:“楚将军身体里还有铁片?”
不应该啊。
“顾大人这样一说,我也总是觉得体内有异,”楚问道,可医官署的大人们告诉他,刺客当时用的是一把匕首,不存在铁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