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绾正襟危立,不苟言笑,她从盘子里取出银匕,在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流出,蛊虫躁动,正当她吃下蛊灵草,将虫子放于手腕时,一道令南疆所有人仇恨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
望秋云!
无数人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我记得南疆流传上百年的祖训是,谁的蛊术最厉害,血脉最纯粹,谁就是下任陛下。请问圣女,你的蛊术当真天下第一了吗?”
黎绾紧紧捏住手中匕首,如果望秋云在她面前,她早已将匕身没入他的胸膛。
“朕蛊术如何,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置喙!”她面若寒霜,“愣着做什么?反叛军现身,还不快给朕拿下!谁能拿下望秋云的首级,直接封侯赏地。”
此时此刻,无数侍卫争先恐后往望秋云而去。财帛官位动人心,家仇国恨更是冲昏人的脑袋!
这个大魔头,残害了多少南疆百姓?他们一定要抓住他,为死去的同胞报仇,还南疆天下太平。
望秋水好整以暇笑道:“圣女莫不是心虚了?圣女丢失了命蛊,称不上蛊术第一;圣女乃宗室旁支,非女王亲生,称不上血脉最纯,所以圣女这么着急给我戴帽子是为了什么呢?”
“哦,莫非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堵住幽幽之口了吗?”
什么?圣女丢了命蛊?
什么?圣女不是女王亲生的?
两道消息如晴空霹雳,炸得人头晕目眩。
南疆以蛊术为传承,圣女代表着蛊术最佳传承者。如果圣女没有命蛊,没有血脉,如何能担此大任呢?
黎绾恨他花言巧语,挑拨离间,气极怒怼:“口出狂言,杀你自然因为你残害百姓,祸害南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现在的情况是先诛杀反叛军魔头,还是维护南疆传承。众人计较片刻,最后终究还是前者占了上风。
叛贼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踪迹难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至于圣女,这是王庭内部之事,自然有女王和大祭司解决。
想到这里,无数侍卫势在必得冲向望秋云,他孤身一人,正是杀了他的好时机。
“啧啧,一群有头无脑的蠢猪,”望秋云冷笑着打了个响指,弹指间靠近他一丈内的人应声而倒。
这些人死状极其恐怖,被百虫噬咬,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做好万全准备,岂是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可动的?”
“不过嘛,若是你们满足我的好奇心,让台上那名德不配位的圣女现出原形,说不定我会束手就擒哦。”
“望秋云,你以为你随便挑拨离间,说几句荒唐谎言,就会有人信你吗?”
适时姬赢忽然站了出来,他身边的四小姐忍不住拉了拉他衣袖,被他侧身无视掉了。
“诸位,望秋云花言巧语,生性狡诈,过去二十载,被他欺骗被他残害的百姓还不够多吗?他惜命至极,如何会因不确定的事束手就擒?不过是离间计罢了。”
“圣女如何,也是陛下与大祭司亲自挑选的人选。这么多年她的蛊术,大家都看在眼里。如若大家真被望秋云三言两语挑拨,中了他的离间计,只会寒了圣女的心。”
他的话让原本有些起疑的人纷纷情绪安定,他们恨望秋云,也在乎南疆传承。虽然迫于轻重缓急会先对付望秋云,但心里不免对他的话产生疑虑。
如果圣女蛊术不精,血脉不纯,今日这登基大典,必然办不下去。
“圣女不是陛下亲生,在王庭不算秘密,只是为了安抚民心,才一直没说。”一名穿着水纹官袍的老大人站起身,“至于命蛊,其实也很好辨认,只需让圣女与在场众人比试一下便知。”
黎绾忍不住握紧拳头,她的命蛊给了顾荷,根本不在身上。这老头子帮她说话,却将她推入了火坑中。
“黎大人,”姬赢左手抱胸以示尊敬,“此事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抓住望秋云。咱们围追堵截了近二十载,都没能抓住他。此刻他主动现行,咱们不抓住机会,将他斩于刀下,让天下百姓如何安心?”
“大祭司这话可就错了,圣女登基关乎南疆数百年传承,若是出了纰漏,怎能让天下百姓安心呢?且我望秋云向来敢说敢当,既然说了束手就擒,自然是束手就擒。”
望秋云歪头直笑,“反倒是你,推三阻四,莫不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哦,想起来了,你是大祭司,与圣女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不就得帮她吗?啧,作为一国圣女连堂堂比试都不敢,可见心虚得很呐!”
“休要离间他人,”四小姐猛然缓缓起身,“不就是比试吗?我与姐。。。。。。圣女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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