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之人所言,还是一个独得宠信,甚至引得殿下再三破例之人,那说出的话就有些分量了。
“夫人聪慧。”阿财在椅子上,身子也坐正了,神情也更加认真,脸上含有笑意之外,眼神也更意味深长,却仍不肯多说。
重行知道阿财还在等,她得说得更多些,可重行仔细想了想,又饮了一口茶,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自小在山中,也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流离失所多年,幸得殿下垂怜,也只能尽心侍奉来报答殿下。
可是每次殿下从宫中回来,神情憔悴,身子也疲惫,我想宫中必定有事让他心焦,看得着实令人心疼。
加上王都里都在传,王后与王君不睦,阿兰私下猜想,怕是也差不离,更何况居安郡主出身尊贵,也常出入宫中。”
重行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自然而然望了阿财一眼。
遥徽不在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在乎礼数,此时坐在重行对面,没有抬头看她,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里重行知道自己猜得不差,果然是王后和王君夺权之事,此事了结于神域和人间大战之后。
那时神域之军已经获胜,关闭了人间和神域来往的通道,重行是不能亲历了,但是她知道结果。
龙族王君依旧是王君,太子昭徽仍在其位,而遥徽更受器重。王后身故,王后一族就此零落。
重行心中暗自叹息感慨,
但她所求之事还没有结果,更是无瑕多管他人之事。
此刻情势更分明一些,重行也捡着更合时宜的话说。
“阿兰再说句大不敬的话,还请阿财先生见谅。王后也好,王君也罢,这些我都不明白,阿兰只求殿下能守着殿下。看着殿下安好,阿兰便心满意足了。”
重行说得坚定,让阿财也听得舒服。
阿财本就是被遥徽所败,然后封印在短剑中,因遥徽的灵力强盛而维有肉身,自然也只尊遥徽为唯一的主人。
重行此时所言,同他心中所想一致。
遥徽少年时,阿财已经跟随于他,现在也看得出,现在这屋里的女人对自己的主人而言非同一般。
即使现在不说,她早晚会知道,阿财决定卖个人情,更何况自己今日那时候的迟疑,等遥徽回来知道了必然会责备,她若能求个情,这件事也就接过去了。
“在下与夫人所愿相同,不过是希望殿下安好。居安郡主素来有铁腕之名,这不过是面上好听。不择手段,毫无怜悯,在下觉得更为贴切。
若是夫人就这么被带走,鞭笞、炮烙这些手段少不了,皮肉之苦倒还在其次,殿下能带您回来,手下的医官尚能应对。
要是突然蹦出一个私通,人也不见了,又传闻出殿下私自养军,或是殿下拿着潜卫司行私欲之事,那入府彻查少不了。
至于查出什么,后面就由不得我们,殿下想护着夫人也难了。这些日
子,玄海王府总有人手脚不干净,外头那些人也是为殿下分忧。”
对于这些事情,阿财只说到这个地步,再详细些,他觉得怕是要把这柔弱夫人吓坏,那对他可不好,借着戒指拐到另一件事上。
“阿财知道这戒指是夫人爱物,此时借用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夫人见谅,在下也是希望夫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