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还好每月遥徽的份例,还有他名下的产业时有进项,生活上没有亏待,期间只有昭徽过来看望过一次。
昭徽得了王令,要前往玄山,离开王都之前,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个弟弟,于是过来看一眼,顺便送些药方上不易得的药材。
一进府中内院,只有树木繁荫,要不是阿财在前面领着,冷清得昭徽都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屋中只有重行一人陪着,轻声读书给遥徽听,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重行不敢见昭徽,可现在又躲不过,于是戴了一层面纱。
昭徽上前走到遥徽身边时,重行识趣地退到有一边,静静站在那里,仪态规矩悉数遵守。
果然,温顺识礼,并不容易引人注目。
昭徽看了一眼,称赞一句,“身边有一个忠心懂规矩的人也好。”然后所有注意都放在遥徽身上。
哥哥能来看望,就算兄弟之间猜忌,此刻遥徽也是开心的。
“哥哥过来看我,应该提前说一声,今日中午什么都没准备,怕是要招待不周了。”
“我又不挑剔,明日我要出发去玄山,回来都要半年之后,心里总是不放心。
而且你那张药方我看过了,鲛人目不易得,我府库里正好有,所以全给你送来,仔细养着一定能好。”
毕竟是血脉手足,毕竟自小跟在身边,看着他从一个小小孩童到如今沙场征战。
昭徽坐在遥徽身边,既是之前曾互相
试探,但现在真正看到了,眼神里还是关切和心疼更多。
身上和脸上的伤,愈合之后留下了疤痕,本来白皙俊俏的容貌,现在也叫人不忍细看。
昭徽心疼不已,想伸出手摸一摸脸,最后只敢轻轻碰一下。
遥徽已经释然,感觉到哥哥复杂的心绪,不忍哥哥为此事心痛,说起琼花公主生子的事情,这对王族也是一件喜事。
“哥哥去看过琼花的孩子了?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
遥徽眼神一动,知道瞒不住,也没有继续遮掩,“模样看起来清秀,就是不知资质如何,能像你一样,在剑术上有天赋,就很好了。”
“这有什么可急的,孩子还小,以后能慢慢来。”遥徽笑笑,提到百日宴,“估计那时候,我出门还是不方便,贺礼那日就和哥哥的一并送过去,哥哥不介意吧?”
昭徽当然会答应,只是有些无奈,临走还忍不住嘱咐,“别想那些麻烦事,你自己养好才是关键。还有你们务必尽心不可怠慢。”
阿财送了人出去,昭徽过来一趟,除了遥徽要用的药,还有金银锦缎给府中诸人,近身服侍的阿财和重行尤其多。
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他和遥徽都很实在,金银财货上倒是从未亏待。
但重行还是有些不解,琼花公主甚至未曾送来请柬,遥徽还巴巴儿地送东西。
那副礼单重行也看过,除了给孩子的项圈玉环,还专门给公主送了妆奁首饰
,金银玉器自不必说,库中柔软的织物锦缎,也送了不在少数,滋补之品更有许多。
重行看了都觉得遥徽太慷慨。
一日晚上服侍他睡下,重行放下月白纱的帷幕,在屋中一盏一盏熄下蜡烛时,无意之间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