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望着廊外缭绕的雾气,长叹一口气:“那又如何,情爱之事,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淮耷拉着眉毛,小声嘀咕道:“总觉得君上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一般,堂堂云墟帝君,就这么将自己……一文不值打包般送出去了。”
胡桃不可理喻地扫了林淮一眼:“千金难买君上愿意,你就莫瞎操心了。”
一团雾气忽然从廊外涌了进来,在他们身畔化作夜岚,悠悠然凑过来问道:“君上做什么亏心事了?”
林淮吓了一跳:“夜岚,君上不是命你在槐隐山守着,监视阙笙他们的动向吗?你怎地来舜都了?”
夜岚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阙笙那边没有动静,我且问你,你方才说君上怎么了?”
林淮怏怏看了他一眼,说道:“从今儿起,君上便是有妇之夫了。”
一弯假月高悬在洞顶,流泻出的白光映出巨大屏风上展翅飞翔的金凤凰。
阙笙端坐在屏风前金碧辉煌的宝椅上,手中执着翎羽扇,不时扇动一下。
薛棣、曼娘和只余一个头的鬼车跪在地面上,面上皆有些惊惧。
阙笙合住了翎羽扇,在左手缓缓敲击了两下,阴沉沉地说道:“没想到帝寂居然也来到了人间,麒麟、狐狸还有雾魅也跟着来了。来了也好,如此恩怨一并了结。”
他仰头看了看洞顶,唇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们说他哭了?”
鬼车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阙笙忽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位冷酷弑杀、六亲不认的帝君,终于也尝到了挚爱之人被伤的剜心之痛,快哉!”
曼娘焦急地说道:“可是,姜画角被他救走,主上数万年筹谋便会毁于一旦,这可如何是好?”
阙笙调转视线看向曼娘,冷然笑道:“谁说本座的筹谋毁了?帝寂救走了姜画角,想必会竭尽全力为她驱毒,待她毒一解,我们再将她擒拿回来便是。本座等了数万年,再多等几日也无妨。”
曼娘点了点头:“主上英明。”
“本座记得,饮鸩珠毒发需要二十一日?”
鬼车忙道:“可是,姜画角妄动法力,似乎是已经提前到
阙笙“哦”了声,眉头蹙了起来:“她是不是伤得很重?”他神色有些怅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几日,你们莫要轻举妄动,我们便静观其变。”
鬼车和曼娘点头称是,起身退了出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棣忽然说道:“主上,关于姜娘子的血,属下有事禀告。”
阙笙挑起了眉头,问道:“什么事?”
“属下忽然想起来,原先为了制遗梦,曾蛊惑崔兰姝取过姜娘子的血。那时尚不知她是圣女,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在何处?”阙笙问道。
薛棣思忖着说道:“属下亦不知,还要问崔兰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