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盟主的闺誉,眼下自该让帝君出去。然而,盟主如今只认得帝寂,若是帝君离开,势必又会对她们喊打喊杀,那该如何?
唐凝朝着公输鱼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
帝寂抬起僵硬的手,长臂舒展将她拥入怀中,声音轻柔地诱哄道:“阿角,别闹了,你先歇息。”
画角从帝寂怀中仰起头,朝着帝寂嫣然一笑,踮起脚,吻在了帝寂的唇上。
这个吻不是轻柔辗转的,而是热烈滚烫,像是压抑了很久。
帝寂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吻是他未曾想到的,却是他期盼已久的。
他明白她眼下剧毒缠身,他本该推开她,但是他却忍不住拥紧她,加深了这个吻,浑然忘记室内还有别的人在。
公输鱼瞪大眼,一张脸瞬时红透了,唐凝拽着她自屋中退了出去。
胡桃耳朵贴在门扇上,正在听屋内动静。
冷不防,唐凝和公输鱼推开门扇走了出来。
“不是,唐姐姐,盟主和帝君……我们……我们就这样走?”公输鱼语无伦次地问道。
“不走还待怎地?”
“那盟主……”公输鱼不放心地问道,“怎么办?”
唐凝蹙眉说道:“帝君反正也看到了,再说,盟主只认得他,他也方便照顾盟主,不如这样,明日待章舵主和罗舵主过来后,让他们做见证,让帝君和盟主立下婚书。”
“啊?”公输鱼呆住了,“这样可以吗?”
胡桃忽然凑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唐凝斜了胡桃一样,拽着公输鱼自去了。
胡桃不甘心,学着凡人的样子,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待要凑过去细看,周围一阵水波般的漾动,眼前的房屋刹那间消失无踪。
他明白是帝寂施法布了结界,不禁捶胸顿足,恨自己没有早点偷窥。
此时的帝寂,觉得自己有点自身难保。
画角的吻已经从他唇上移了下来,落在他脖颈处,亲吻之余又浅浅咬了一口。
帝寂觉得脑中嗡嗡的,便如几千几万只蜜蜂在乱哄哄飞来飞去。
他想要推开她,又觉得舍不得。
直到看到她脸上暗纹自下向上缓缓蔓延,已至眼底,几欲占据了整个脸颊。
他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清醒。
他拦腰抱起画角,抬指将床榻上的帷幔扯了下来,施法笼在画角身上,将她连裹带捆。
画角一时动弹不得,待要施法挣脱,帝寂指尖彩芒微闪,在她额间一点,画角瞬时睡了过去。
帝寂握住画角手腕,将法力输入她体内,直到她面上暗纹消退。
他望着沉睡的她,眼眶发酸,问道:“阿角,你方才是真心的吗?”
寒夜寂寂,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