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省得明年春闱到让旁人小瞧了我!”
“这么有把握能熬到礼部试啊!若是搏个武进士,我到确信不疑,只是你的文风如何,只怕知者寥寥吧?”
宗淑一怔,倒也深以为然,这便是如今天下文坛的风气,即便是大肇科举制度另辟蹊径的开辟了一条取士之途,并且远较大綦的科第采用了许多规避陋习弊端的手段,诸如锁院、糊名、誊录等制度,且还有将官员与考官子弟别场考试等举措,已经很大程度上杜绝了科场舞弊的可能,然而即便如此,如果一个素无文名的科第新人,且还是个少年取了功名,只怕难免惹人非议,更何况自己还是朝廷重臣的幕属出身,即便此人是当世名臣,清官中的翘楚,也免不了许多污水泼过来,才入仕途便清誉有损,只怕官途坎坷,宦运多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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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还真的要学学营丘栿的名士作派,还要趁早做打算,否则紫舒輈离开此地,只怕少了个当世闻人帮衬了。
“梅儿姐姐有心了,我也是素来不曾把心思放在此处,倒是差点走入迷途了!”
“呸,用得着了就是姐姐了,平时没大没小的,倒没想到你也是个势利的!”
“若是论势力,我若是多叫几声姐姐,便能得到梅儿姐姐实心相助,那我便甘心做个钻营的犬马!”
“少拿这话恭维我,三娘入宫之后,我也是甚少能见到的,但你也别担心,长公主只把她当做外藩的贵女,许多事只要都不去扯开那层帷幕,大伙儿就都好说话!”
梅儿今日话多了些,但就如同她所说,其实彼此都需要对方的扶持,
“难不成还要等到长公主北上的时候,才能放三娘出来不成?”
“嗤,少在我面前装的像个糊涂虫,若说表里不一你这张脸才是,我看啊,你到皇城探事司才最为合适,既然都知道那位至尊的近况,你们还将另一位的一只手打折了,可别说丹南路上上下下都如惟公一般,都是浑铁铸成的地君!”
“怪不得,给我们经抚司安了这么多的绰号,原来是在那位面前敲边鼓呢,那位是天子,我们这里是酆都,这些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你知道就好!唉,咱们知道如何,担心如何?承公那里认定的道理,便是三清临凡只怕也改变不了!”
“另一位的身子骨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否则这些人不至于急着开始混淆视听了,分明是想火中取栗!”
“说不好,长公主留下三娘也有这个原因,那便是已经有意请令堂入京了!”
咯噔一下,宗淑只觉得心头一阵揪着疼,太被动了,自从离开父亲身边,这等关系切身的消息就无法及时掌握,而没有父亲在侧,便是知晓了也只是无可奈何的让人只感虚弱无力!
他的伤情本来也未痊愈,这么伤神之下,血气翻腾,瞬间一张脸白一阵青一阵,到让梅儿也慌了起来,梅儿急忙走到宗淑面前,手指间抹了些麝香压着宗淑的人中,这等清明之气涌入紫府,才让宗淑平静下来。
梅儿又急忙捧着茶盏,扶着宗淑的脖颈,让他舒缓了呼吸,一旁劝道,
“从没见你急成这样的,你也先把心放平稳了,这事儿提出来,但是慈圣还没有应允,毕竟令慈若是入京,这事只怕路人尽知了,且不说东丹等各国使团还都等着长宁节呢,便是近在眼前的战事,也容不得朝野动荡,”
梅儿继续说道,
“至于长公主更是举步维艰,尤其是,”
她闪过一丝局促和扭捏,
“长公主,或者说我们皇城探事司是真的囊中羞涩了!”
宗淑也是慢慢恢复平静,他也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乱了方寸,毕竟他的母亲虽然号称活神仙,但毕竟没有活死人延命数的手段,若是因此被卷入这等风波,岂不是妄作了池鱼。
可平稳下来,却也腾起了希望,父亲还在呢,只要父亲出手,了却这些事又岂在话下?
想到这里,自己才渐渐安心,可听到梅儿这般说,却也难免讶异,
“皇城探事司还能缺钱?”
皇城探事司当然缺钱,熟悉内情的都知道,但宗淑的意思是探事司中作为慈圣亲信的这几曜怎么会缺钱呢?大肇的钱罐子可是牢牢攥在老太太的手里呢!
“是真的缺钱,原本便没打算大操大办这次长宁节的,只是东丹人搞出这么一出,今年也必须办出个像模像样来,这笔钱都是出自大内,一下子就要耗进去三五百万贯,”
她掐着指头细算了起来,
“政府那边要留足军费,这边不提了,我们也跟着要忙里忙外,都是要花钱的。长公主那里已经拿出五十万贯赞助了长宁节挑费,还有五十万贯借给了大内,毕竟官家也是有亏空的,长宁节官家也要拿出来两三百万贯,咱们两边都要把水担平了,”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