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反过来拉她:“使不得,使不得。”
“你们要这样的话,我可以礼尚往来。”
不用拉,齐父就站起来了。
这对夫妻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位警察同志真乖啊,跟我们家巧巧完全不一样。”
他们家巧巧从小就有主意,很少和他们说笑,但他们知道巧巧是个孝顺孩子。
如果当时他们也去市里的话,如果他们去市里照顾巧巧的话,说不定她就不会……
想到这里,他们又开始难过了。
傅松声立马开口打断他们的施法:“齐巧有没有和你们提到过她的事情?比如她认识了什么人?”
齐母:“她和我们说过她交了个男朋友,不过没多久就因为性格不合分了。”
齐巧并没有告诉父母这个前男友出轨了。
“还有呢?提了一嘴的也算。”
“巧巧很少说她事业上的事情。”齐母感到抱歉,“我们也帮不上忙。”
傅松声表示没关系:“如果你们想起什么,可以联系我。”
从齐家出来,傅松声对夏渔说:“你不该对他们说那句话的。”
夏渔茫然:“哪句话?”
“你说很快就会抓到凶手——你不该给他们希望。”
傅松声深知不是每个案件都会被侦破。市局的陈年旧案已经堆积如山,悬案数不胜数。这还不包括已经抓到嫌疑人但证据不足的案件。
给了被害人家属希望,如果他们没有做到的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们绝对不能随便给予承诺。
“因为这个案件一定会被侦破。”
夏渔很笃定。
在接触第一个受害者时,她的主线任务就已经刷新,变为了“死亡樱花案”。只要是任务,就没有完不成的道理。
“还逝者以真相,给生者以慰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认输。”
说这话时,她闪闪发光,仿佛能够驱散所有黑暗和阴霾。
那句扫兴的话傅松声到底没说,让新人保持着这份热情与正直坚持下去,如她说的那样,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前几位受害者都调查了一遍,轮到最后一位江知春。
江知春是一名法制记者,每天奔跑在基层,为百姓和真相发声。她不惧黑恶势力的威胁,报道了无数阳光背后的黑暗,在老百姓中有着好名声。
因此张局很关心这起案子。
当然,张局关心不仅仅是因为江知春的人品,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死法。
和前面九个不同,江知春的身上有着明显的挣扎痕迹。法医推测江知春被注射安眠药后没有昏迷太久,她醒来后与凶手发生了冲突。可能在此过程中她抓伤了凶手,她的指甲被剪得非常短,不像前面几位死者一样圆润。
“还有一点,江知春的尸体旁边放着几颗巧克力。”
前面几位死者的尸体旁都没有出现过巧克力。
因为与前面几起案件有出入,所以一开始警方是单独调查江知春案。但尸检后,江知春体内的的安眠药和前几位的成分一致,妆容手法也是同一种类型,所以就并案处理了。
去江知春家之前,傅松声去买了水果。夏渔正疑惑着为什么这次要带水果,他们就在菜市场碰到了江知春的妈妈。
江知春父不详,哥哥失踪几年,与妈妈江满衣相依为命。江满衣以前是一名护士,退休后偶尔在菜市场卖菜。
“江姨。”傅松声语气恭敬地喊道,“我们想了解一下知春的事情。”
江满衣年近五十却已满头白发,她梳着利落的短发,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好颜色,她的穿着鲜艳,即使丧女也不见伤感。
听闻他们的来意,她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了摊子,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她家。
一栋老旧小区里,江满衣给他们倒了白开水,平静地问:“是有新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