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知道这些陈年老醋吃得莫名其妙,可是她就是会介意啊。但这种介意又不能在霍砚舟那里表现出来,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憋屈了好一段的时间。
()“霍臻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霍砚舟不叫二姐了,改叫霍臻。
“就……月初的时候吧。”
霍砚舟算了算时间,他那个时候刚好在欧洲出差,和霍臻在一个议案上意见相左,僵持不下。
他现在合理怀疑,霍臻是刻意报复。
“介意?”
“有点。”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
“那……”阮梨咬咬唇,“毕竟你们也没有怎样。”
而且那个时候的霍砚舟还没喜欢上她,他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
“她是很优秀。”
阮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心尖蓦地发紧,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的眸光定定,“但我并没有想要和她发展出任何其他的关系。我们只是在一个小组做课题,偶尔会在图书馆遇上,她会一点中餐。你知道的,在留学生的圈子里……”
霍砚舟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很糟糕的解释,他微顿,“是我的错,不该吃她送来的饺子。”
她还给他送过饺子啊。阮梨觉得自己别扭得要命,理智告诉她要大度,情感上却酸得要命。
“真的没有对她有过丝毫的心动,只是站在朋友立场上觉得是个很优秀的女孩。”
霍砚舟说得认真且诚恳,阮梨发现心里的那点褶皱好像就这样被轻轻松松磨平了。
她可真的太好哄了。
看到阮梨眼底的笑意,霍砚舟才终于默默松了口气。
阮梨圈住他的腰,偎在他怀里,“原来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呀。”
“感觉怎么样?”
阮梨仰起头,眼眸亮晶晶。
“看你认真解释的样子,感觉——很棒!”
霍砚舟轻笑。
他这辈子,大抵所有的认真解释都给了她。
两人说话的间隙,浅浅的一缕晨曦穿透浓厚的大雾,映照在圣母百花大教堂赤橘色的穹顶之上。
那一瞬,这座古老的城邦仿佛苏醒。
阿诺河水上的淡白渐渐散开,晕出柔和的粼粼波光,整个城市在虚实光线中点点明亮起来。
阮梨看着渐渐融进橘粉色霞光里的佛罗伦萨城,看飞鸟自穹顶之上穿越这场盛大而绚烂的日出。
“霍砚舟。”
她的视线最终还是投向了身边的男人。
霍砚舟也在看她。
“你看到了吗。”阮梨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连老天爷都要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