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很难形容此时此刻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原以为阮梨说从今往后会护着他会偏爱他就已经是上苍的恩典,却没想到,他的笙笙不但察觉到了他微末的情绪变化,还在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霍砚舟眼底敛着笑,他怎么舍得辜负小姑娘的一片心意。手掌在她脊背上轻抚,他认真道:“现在很开心了,就算之前有一点不开心不高兴,现在也都没有了。”
“真的吗?”
“嗯。”
阮梨抱住霍砚舟,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同样认真地回应他:“举头二尺有神明,神明辨善恶,明是非。所以,你不需要害怕,一点也不用。”
阮梨知道霍砚舟为什么不高兴,他到底还是被方依的那些话影响了——就算你不怕,你的父母妻儿呢?你就不怕自己缺德事做尽,报应在他们身上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霍砚舟还掌着整个京北霍家。他一定很怕自己或许在不经意间做了错事,当真给他在意的人带来灾祸。
几乎是下意识地,霍砚舟将怀里的人圈紧。
阮梨之于他的是什么?
是六年情之所系终于得偿所愿?
是容姿昳丽知情识趣与他夜夜欢愉?
这一刻,霍砚舟无比清晰地感知到,是这个寡冷的世间终于有这样一个人,知你所想,懂你所需,予你所求,永远无条件地信任你、保护你、偏爱你。
他和笙笙之间,从来不仅仅是身体的契合,他们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同频共振,成为彼此最虔诚的慰藉。
“笙笙。”
“嗯?”
“我有没有说过——”霍砚舟微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超越对自己生命的珍视和爱意。
过往二十二年,他不信神明,不惧因果之说,可如今,霍砚舟也有了软肋。
让他甘之如饴的软肋。
“我知道啊。”阮梨轻声道,脸颊轻蹭着霍砚舟的胸口,“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爱我。”
是啊,他的笙笙蕙质兰心,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女子,她当然知道。
“霍砚舟?”
“嗯。”
“老公?”
“郎君?”
阮梨似乎并非在唤他,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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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一种称呼。她抬头,乌润眸底笑意盈然,又很轻很认真地喊了一声,“夫、君。”
“叫我什么?”
霍砚舟的气息已然乱了一瞬。
阮梨眸光定定,“夜已深,我服侍夫君安寝可好?”
她鲜少这样直白主动,撩拨里带着明显的笨拙,却让霍砚舟心旌荡漾。
蓦地,霍砚舟将人打横抱起,薄软裙角蹁跹,带起青草色的软浪,佩环叮咚轻撞。
霍砚舟抱着阮梨大步走向红木的拔步床,“我服侍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