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每次都忍不住重又抬足继续向前。
棠梨宫离紫宸殿太近,走得再慢也很快就到了。
大门处守着的侍卫见她归来,脸上狂喜。
肖玉禄和祁俞还有女官见她归来,差点直接大叫陛下,被宋娴慈冷冷一眼制止了。
肖玉禄于是闭上嘴,将宋娴慈带进去,快到里间时正欲行礼告退,却被宋娴慈叫住。
肖玉禄忙弯下腰,静候吩咐。
宋娴慈低声道:“这里有没有鸡毛掸子?”
“……”肖玉禄瞪大自己的小眼睛,“娘娘?”
“罢了。”宋娴慈收回目光,生硬道,“你出去吧。”
肖玉禄惊疑不定地转身离开,中间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宋娴慈慢慢吐出一口气,迈步进去,一抬眸便与宁濯对视。
昏暗的里殿,雪白的里衣,幽深晦暗的目光,吓得宋娴慈险些大叫出声。
宁濯站在榻前,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等她缓过来了,声音是难眠之后的微哑:“怎么回来了?”
宋娴慈静了片刻,反问他:“怎么不安寝?”
于是宁濯也静了下来。
宋娴慈将视线移到他手里的鸡毛掸子上。
“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宫人留下的。”宁濯解释,抬手将掸子递给她,“我听见你问肖玉禄要,便替你拿了过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上面的灰我已抖干净了。”
宋娴慈情绪复杂地接过来。
宁濯似是觉得这样的沉默太难熬,便寻了个话题:“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宋娴慈抬眸,“夫君想知道?”
宁濯被那句“夫君”迷了心窍,轻轻点头。
于是下一瞬他真的便知道了。伴随着呼呼风声,这根鸡毛掸子朝他身后挥去。
他下意识要避开,可看见妻子杏眸中的促狭与快意,脚步却又硬生生顿在原地。
鸡毛掸子隔着布料落在他臀上,打得不轻不重,留下一阵令人心痒的酥麻。
宋娴慈又打了几下,才将掸子一丢,自去净了手,脱衣脱鞋躺上了榻。
许久,宁濯也走到榻前躺了下来,身子侧向她那边。
宋娴慈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许久都未停顿或消失,似是对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被这样地注视着根本睡不着,于是咬牙睁开眼,无声与他对视。
宁濯垂下眸子,不再用目光扰她安歇。
宋娴慈方才已解了气,犹豫片刻,替他掖了掖被子:“睡吧。”
好在明日他不用上朝,不然该有多累。
她看着宁濯骤然亮起来的眸子,只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他的眼神照得敞亮了些,于是别扭地又哄了一声:“快睡吧,明日才有精神过生辰。”
此次虽是宁濯登基后第一个生辰,他却因想与她单独过而并未吩咐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