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濯抬眸,“怎么了?”
“无事。”
昨夜宁濯折腾到快天亮了才结束,今日还需继续忙,也太伤身子了。
好在七日欢药效已过,日后需得劝他别再沉迷于男女之事,注重龙体安康才好。
毕竟他还中着蛊毒。
想到这里,宋娴慈眼神黯淡下来。
每隔两日宁濯便会躲出去,片刻后方归。她猜测宁濯是去喝药了。
既然他想瞒着她,她便从不开口问,怕他届时还得费心来安慰自己。
好在有阿涓的大师姐为他调理,最近这些时日宁濯不似几个月前她刚回宫时那样经常心绞了。
可他的寿命只剩两年多了,中蛊恐怕与其他绝症一样,越到后面越发痛苦,不知阿涓她大师姐给的药方能保他几时的舒坦。
她用完膳,凑到宁濯身前柔声说:“我想去棠梨宫与阿涓兰瑾说说话。”
宁濯笔尖一顿,抑下心里的不舍,温声道:“去吧。”
虽然他希望娴慈时时刻刻在身边,但也知不能要求她与自己一样只愿与爱人厮守。
她还有想陪伴的好友。
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宋娴慈即将迈出正殿时扬声叫住她。
宋娴慈收回脚,回头看去。
半晌,宁濯微微一笑:“记得早些归家。”
宋娴慈忽地心里发疼,轻轻点了点头。
*
棠梨宫。
兰瑾一见宋娴慈进来便笑了:“昨日你才来过,今日陛下竟还舍得放你出来。”
宋娴慈见她这些时日愈发开朗活泼,心里稍宽,听她打趣自己也不接话,只是抿唇一笑:“阿涓呢?”
“她呀,出宫买零嘴去了。”
宋娴慈“哦”了一声,自去里头搬了两张杌凳出来。
兰瑾伺弄好她种的菜,净过手之后便与她坐在一处说话。
“所以娴慈是想去那净元寺为陛下祈福?”兰瑾奇道。
宋娴慈笑着捏紧衣摆:“听起来有些傻气,对不对?”
兰瑾摇了摇头:“我只是记起四年前陛下在南境重病那次,你千里迢迢过去照顾陛下,却迫不得已在陛下没好全时就得回府。那时你脸上也是这样的神情,日日在府上偷偷为陛下抄经祈福。”
宋娴慈出了会儿神,轻声道:“姐姐,你会拦着我吗?”
“若病的是你,我绝望之下也会这样做。”兰瑾摸了摸她的头,“可是娴慈,那可是两千多级台阶呢。若真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地上去,膝盖和头都得破了吧?”
她抓着宋娴慈的手:“若陛下见着你这样狼狈地回来,怕是要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