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宫门打开,宁濯抱着裹了层毯子的宋娴慈出来,大步往回走。
到了紫宸殿,宁濯黑着脸将宋娴慈轻放在榻上,在她微有些惊恐的眼神中褪去外袍,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宫人已尽数退下,殿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宁濯感知到枕边人的抗拒与紧张,心如刀割,缓了许久,待好受些了,才低声道:“你抱抱我。”
宋娴慈一愣:“什么?”
宁濯闭上眼:“你抱抱我,我今晚就不碰你了。”
宋娴慈喉间一哽,心中竟百般不愿依言照做,却终究还是靠了过去,脑袋枕在他胸膛之上,手臂紧紧箍住他,在他怀中闭上眼。
*
紫宸殿的宫人都感觉到最近帝妃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大对。
两个人一整日都说不了一句话。但陛下却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之外,其他的时间都陪在娘娘身边,连奏折都搬来了紫宸殿批阅。
其实这时候也还好,起码娘娘在陛下眼前时,陛下心情还是平和的。直到后来,许是娘娘受不住了这多日的寂静无声,执意要搬离紫宸殿,去到棠梨宫住。
娘娘走后,陛下脸色便再没好看过。
肖公公眼看陛下一日日瘦下去,急得直跺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有一日。
宁濯低眸看了眼那碗汁水,然后将视线移到身前站着的宫女脸上。
这宫女眉眼有些像宋娴慈,此时正红着脸颊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宁濯淡淡看了眼肖玉禄,后者直接命人将她按到在地,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谋害陛下的!”
宫女哭得梨花带雨:“无人指使……奴婢只是见陛下郁郁寡欢,想着宫里的桃子香甜,摘来给陛下做碗蜜桃渴水而已!”
肖玉禄声音尖细:“你当咱家同你一样蠢吗!这渴水闻着味就知道加了脏东西!说,加了什么,这脏东西又是从哪来的!”
宫女咬唇不语。
宁濯淡声道:“她不说也罢,反正即便她说了也是要请太医查看的。”
宫女身子一抖。
片刻后太医小跑着过来,对这蜜桃渴水一番查验过后,对着宁濯拱手一礼:“回禀陛下,此中加了‘七日欢’,男子服下后会连着七日躁热难忍,只有与女子交欢才会好受些。”
哦,是这种好东西啊!
肖公公眼睛一亮,像是看菩萨一样看着跪着的小宫女。
宁濯努力压下欲扬起的嘴角,挥手让太医退下。
小宫女见事情白露,跪在地上无助地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却听她爱慕多时的陛下低沉着声音说:“你功过相抵,朕便赐你个恩典,许你出宫另觅良人吧。”
小宫女不敢相信地抬头。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还有,她哪里来的功?
她没机会多想多问,便被押着带了下去。
待小宫女走后,肖公公乐颠颠地将这碗蜜桃渴水往宁濯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