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心跳声中,宋娴慈感觉到腰侧一烫,然后自己便被往上一带,撞上了自己方才安抚过的硬膛。
她与宁濯严丝合缝地紧密相贴,这是相识十多年来,与他最亲密的一次。
宋娴慈突然感觉到什么,身子微微一僵,不敢相信般垂眸往下看了看,然后便猛地闭上眼。
宁濯适时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宋娴慈美目圆睁,感受着唇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一时间竟分不出这是安神香织出的幻梦还是现实。
她像是想验证一般,微微张开了樱唇,一副诱敌深入的姿态。
敌人对她毫不设防,轻而易举就入了圈套。两人如在那一场场幻梦中时一样呼吸交缠,耳鬓厮磨。
但宁濯今日想要的显然比幻梦之中更多。
宋娴慈被他锢在怀中从唇上吻到脖颈深处,脑子乱乱地想:要不要把他推开?
他处心积虑骗了她,用了他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手段,骗了她。
陌生得不似当初那个光风霁月、德才兼备的少年郎。
宁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是从她假死瞒了所有人,连他也包括在内?
还是从那时她被颜旭灌了媚药,险些丧命,被迫在宁濯在场时与顾寂夫妻敦伦?
还是在军营,她当着他的面为顾寂用艾草除晦,当着他的面与顾寂相携而行,每每对视时都将视线率先移开?
还是在嫁给顾寂后归宁当天,她在马场的小屋里对不知赶了多久的路才到京城的宁濯说,她愿和顾寂白头?
还是更早,早在南境得知她另嫁他人的那一刻?
宋娴慈如被人紧紧揪住心脏一般地发疼。这些她刻意遗忘的事情重新被她记起,让她觉得有些无法呼吸不过来。她理解不了,她都这样了,宁濯为何直到现在都还是这么执着地非要娶她。
若换成她是宁濯,一经得知心上人已和别人成为夫妻,便绝不会再生绮念。
她与宁濯之间夹杂着太多人和事,已非单纯的二嫁这么简单。
她还被他见过那么多次自己不堪的样子。
宋娴慈怔怔望着正眉眼弯弯满脸虔诚地吻着自己的宁濯,在心里暗暗地想——
他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当初,自己与他隔着一扇门,在门内与当时还是自己丈夫的顾寂做那种事。
忽然,她感到胸前一凉,愣愣地往下看去,发现自己的兜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两团柔软骤然失去束缚,轻晃着暴露在宁濯眼前。
她看见宁濯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他似是艰难地将视线从那上面挪开,缓缓上移到与她对视。
他是在无声询问自己,是否可以碰她。
宋娴慈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隔着这团完全交融的甜香与翠松青竹般的清香,直直望入他的双眸,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他介意她被顾寂碰过的证据。
沉默其实很漫长,但宁濯却依然在等。
宋娴慈什么都没看出来,将目光收回,正欲点头,却听外面传来肖公公焦急的喊声:“陛下!陛下!”
宁濯皱眉,伸手捂住宋娴慈的双耳,目光不变地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自己仍在等她的答案。
宋娴慈将他的手拿下,轻声说:“陛下去看看吧,若非是出了急事,肖公公不会在你我新婚之日过来打扰的。”
也许是“新婚”二字取悦了他,他脸上的冰霜融化,勾起嘴角在她唇上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