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询问霜降,别苑这些天情况如何。
霜降一一禀报,在提起小葵时道:“她的手脚很利索,也把姑娘吩咐的话记在心里,但许是年纪小,在一些方面设想得不太周全,有些急功近利。姑娘若想用她,恐怕得悉心调教一段时日。”
阮问没有多少意外,对方若非急功近利之人,当初也不会第一个向她投诚:“你先带着她,看过几个月能不能好点。要是还不行,就从我苑里挑个人,用着也放心。”
小葵虽为家生子,但说到底不是她的心腹,大长公主又知晓许多秘密,她可以派聋哑人在日常照顾,但主事的必须是个信得过的,不能有丝毫松懈。
她看向霜降:“或者你愿意留下来,替我照顾祖母?此一项事关重大,你若能替我分忧,我会十分感激。”
霜降垂首:“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阮问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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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听说,那些百姓都十分感激殿下
经过兄妹间的那场谈话,又亲眼见证了大长公主的歇斯底里,阮子望算是对自己的祖母心灰意冷,不再像从前那样唯骨肉亲情是论了。
对于阮问颖把其安置在别苑静养的举措,他也没有异议,甚至表示了好一番歉意:“都是二哥不好,没有早一刻察觉到她对你的逼迫。”
阮问颖安慰他:“二哥莫要自责。祖母……她的表面功夫很到家,换作是我也不会察觉,不是二哥的错。二哥只消在往后多信任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得阮子望越发动容羞愧,发自肺腑地应了声“小妹,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并道:“爹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由我来向他们解释。”
阮问颖原本就没有担心过,她的母亲自不用说,与大长公主虽有姑侄婆媳之亲,但没有多少深厚情分,哪怕是她理亏,也会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
至于她的父亲,虽然与大长公主有母子之情,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她相信她的父亲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如果大长公主决定玉石俱焚,把当年之事都吐露出来,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至少在目前,她不用有任何苦恼,可以过一段清净时光。
之后的日子也果然如她所想的般如流水平静。
陛下在听闻大长公主的病情后送来了一份问候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表示,皇后那里亦无动静,只等她休养了几日后召她入宫,好好地端详了她一回。
“听你表哥说,你自从回府后就病了,可是在宫里累病的?”对方关心道。
她当然不会承认:“颖丫头是没有照顾好自己,才会着了风受了凉,且这也不算什么病,吴太医说了,只要休息几日就能痊愈,连药也不用服,如今已是大好。多谢舅母挂念。”
皇后见她气色尚佳,不似有假,微微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浅笑:“这就好。”
不过还是额外叮嘱了一句:“你若有哪里觉得不适,尽管和舅母说。舅母这里别的不多,唯独灵丹妙药不少。”
阮问颖乖巧笑着应了。
皇后又道:“我从你表哥那里听说了你祖母的事。她……就是这般的人,只认定自己所想的事,你莫要把她的话听进去。”逸出一声饱含情感的叹息。
阮问颖继续维持着微笑,道:“舅母误会了,祖母并没有对颖丫头说什么话,只是顽疾再犯。幸好大夫医术高超,稳定了祖母的病情,舅母莫要忧心。”
皇后一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后也笑了,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
她的面庞浮起一丝难言的情绪,像在回想曾经的天空,又像在恍然指间的砂砾。
阮问颖看在眼里,没有表现出来,如常谈起了别的话。
因为她知道,这是皇后与大长公主之间的领域,她不能涉足,也无意涉足。
……
十月末,常玉公主举办鉴冬会,邀请众贵女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