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后,她特意往旁边挪,拉开与男人的距离,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
她唇色毫无血丝,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头上,狼狈得像只可怜的小鹿。
白奕手僵在那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看向沈郁寒。
男人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声音愠怒:“开车!”
“是!”白奕欲哭无泪,提着新外套灰溜溜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夫妻俩闹矛盾,遭殃的怎么是他!
白奕在沈郁寒身边做事多年,也算是老油条了。
沈郁寒一个眼神,他大概能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所以他一上车,就识相地把车内的挡板给升上去,把前后车身隔成两个空间。
车子起擎,缓缓驶离立临公墓。
后车厢内,寂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男人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闭目养神。
好像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江晚梓又累又冷,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男人不说话,她也懒得出声。
外面雨水的砸落声过于嘈杂,显得车内寂静得可怕。
江晚梓脑袋磕在车窗沿,呼吸微促,眼皮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眼。
她的平静,让男人有些不满。
良久。
男人终于出声:“不打算给个解释?”
江晚梓被这声音拉回思绪。
她强撑着意识缓缓睁开眼,懵了下:“什么?”
男人缓缓睁开眼,脑袋微侧,看向她:“婚内喜欢别的男人,是精神出轨。”
江晚梓哑然了几秒,扯开苍白的唇角:“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给我定罪?”
男人目光一凝。
江晚梓垂眼,从角落里拽出之前落在车上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离婚协议,递过去。
“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她目光冷然平静,“在我签上字的那一刻,你已经不是我的丈夫。”
男人盯着她的脸,那双平静的眸子深了几分。
女人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眷恋:“沈郁寒,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嘶——”
男人把协议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