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修洛特…是…你的名字!…”
阿兰怔怔的站在原地,用力攥紧手中的匕首,忍不住在心中呐喊。
“竟然是你!…”
在这短暂的刹那里,她记忆中微笑的清秀少年,就像是被暴雨敲击的湖面,一下子就模湖了起来。随后,当心湖再次平静,湖中印刻的倒影,突然变成了那个荒原北征中,遥远的看不清面目,披着白金色布面甲,站在黑狼王旗下的冷漠王者…那个击破犬裔联军,逼迫红鸦部族东迁,令她深深痛恨,渴望着想要一箭射死的敌酋!…
“出去!普雷佩查人!”
片刻后,阿兰红着眼睛,用着气声,压抑着喝道。
“你们也都出去!一个也不要留!鸢失!你看着帐门!”
“是!酋长!”
“呃?…”
老民兵奇瓦科一脸惊愕,和欲言又止的梅卡特祭司一起,被犬裔战士们带出了营帐。很快,宽阔的大帐中,再无一人。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瓦斯特克少女,提着一把短矛,守在大帐的门口。
“啊!…啊!…我找到你了!…是你!…”
帐中无人,阿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荡,放声大喊起来。此刻,喜怒哀乐,百味陈杂,两个她记忆中刻骨铭心的人,忽然重合到了一起。那种无比复杂的感受,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墨西加人,是我的敌人!…而你,你是…该死!”
阿兰狠狠咬着牙,抓来悬挂的长弓,提起一壶羽箭,对着一具缴获的青铜盔甲,“唰唰”就是五箭!
“叮!叮!叮!叮!锵!…”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展现出最可怕的射术!五支连珠的羽箭,先后射击在盔甲的同一位置,直到把坚固的青铜甲片射穿!
“呼…呼!…射死你!”
翻涌的情绪激荡,犹如爆发的火山。而当火山稍稍沉寂,大帐中已经一片凌乱。同样凌乱的,还有沉寂的帐中人。
“呼…呼…”
阿兰卸下银质的面具,扔在箭壶里。她英姿飒爽的面孔,轮廓鲜明的翘鼻,烈焰如火的红唇,就在无人的营帐中显露。她低低的喘息着,用力的按了按胸口,感受着勒紧的束胸布带,和那种紧绷的膨胀感。她感受着内心的季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一种强烈的征服渴望,就在她挺拔的身体中涌动。
“我是射鹰者阿兰!我是红鸦部族的酋长!…我不是那个无力的小女孩,你也不只是那个救了我的小男孩…”
阿兰低声自语着,眼中闪动的光芒,就像是危险的火焰一样。这一刻,她又想起了曾经在阿莫西面前,许下的豪迈誓言!
“我要坐上四足的巨兽,吹着号角,统御北地的千百部落。我要掀起高高的海潮,涌向南方的故土!…”
“我是红鸦酋长,我征讨了北方部族,大胜归来,又新建了10支精锐的百人队!…现在,我的手中,有30支精锐百人队,50支能够征召的部族百人队…他们能够随我征讨千里,征服一个又一个的部族…而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的两年而已!…”
对于红鸦联盟来说,他们以游猎的荒原部族为统治核心,兵民比例高的惊人。眼下仅仅依靠二十多万的人口,红鸦联盟就能拉出三万左右的部族战士。而在阿兰掌握的北方,就有三千脱产精锐,五千征召部族。更夸张的是,这些荒原部族的武力,甚至不需要多少后勤维系的成本,还善于长途奔袭…
“十年前,你站在我面前,摸着我的脸,揉着我的脑袋,放我往北走…五年前,你率军北征,把红鸦部族一路驱赶,从刚刚定居的高原,赶到一千多里外的东方…”
说到这里,阿兰仰着头,看着大帐敞开的天顶,也望着漫天闪烁的星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燃烧着沸腾的火焰,呐喊着地许下誓言!
“先祖见证!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身前,仰望我的下巴!我会伸出手,捏住你的下巴,俯视着你的脸!…我会揉着你的头发,告诉你去往南方,逃得越远越好…”
想到这一幕场景,阿兰脸庞发红,心潮澎湃,身体上下都热乎了起来。炽热的征服渴望,沸腾燃烧,如同不竭的动力,驱使着她不断向前!这一刻,她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以红鸦酋长的身份!
“你曾经捕俘了我,放走我一次…我也会捕俘你,放走你一次…然后,我会再一次追猎你,追捕千里…捕猎高原最尊贵的神鹰!…哼哼!…”
射鹰者阿兰抿紧红唇,拿起冰冷的银质面具,再次戴在脸上。她如少女般笑出声来,又立刻压低声音,变成低沉威严的女声。
“呵呵!等我抓到你…我可不会,给你一把刻着我名字的匕首…”
“我会直接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身上!”
“无论你是墨西加人的殿下,还是普雷佩查人的王…”
“修洛特…你都是我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