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幡大菩萨啊!停下!武士和船队都停下!列阵防御!…”“误会!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派出使者,解释我们的来意,向山靼大酋长示好!…!”“礼物呢?象二郎,把那三件华服都拿来!对,全都送去,包括我的那一件法衣!只有珍贵的丝绸华服,才能配得上如此强大的山靼酋长!…”太阳升到天中,两军隔着尻别川,就在这条河的入海口处,摆开了防守的阵型。像这样牵扯重大的黄金贸易,涉及到的财货规模实在太大。双方又没有足够的互信与约束,不得不在每一次交易时,都拉出军势,摆出一副打仗的阵仗来。五艘大型和船停泊在川南,每艘船上都有六、七个拿着和弓的天台宗僧兵,还有一些拿着藤弓的短打水手。而两百多蛎崎武士,就紧挨着和船,在弓手的保护下列出枪阵,紧张的提防着河对面。“山靼大酋长”的军队则在川北列阵。三艘桨帆船一字列开,上面也都是一排披甲弓手。而武士矛阵、猎手散阵、重甲先锋,都调整了方向,正对着河流的对面,和人军阵的方向。至于数量最多的阿伊努部族兵,由于列阵的时间太长,渐渐从圆阵变成了散阵,声音也喧哗了起来。十来个带队的王国武士训斥着,抽打着藤条,继续让部族兵们保持纪律。只要熬过这次实战状态下的磨炼,这些部族兵的战斗水平,就会猛增上一大截。而要是能手上沾血,打上一两次胜仗,那就有发生蜕变,成长为“武士”的可能了!“主神见证!和人好像不打算进攻?…他们只是多了船队和弓手,武士人数似乎和上次一样?…这一仗,估计打不起来。就这实力,也不够我们打的。”武士队长塔米草眺望了片刻,感受了下对面军阵的“气势”。对面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武士的脸上都是警惕,看不出冲锋的杀意。看起来,这确实是来贸易的队伍。而贸易的货物,应该就在…“主神赐我神目!这五艘和人的大船,尖头方尾的,有点像海上追逐船队的海豚…看起来就很灵活,很不错啊!…”祖瓦罗拿着“神目镜”,一眼就看中了和人的五艘大船。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些大船的形制。那竖起的单桅宽帆,平底的尖头方尾,还有两侧的成排桨位,看起来就是好船!“主神见证!这些大船,和人卖不卖?要不然,先下手抢上两艘,然后再把金子丢给他们?…对了!这种五色的旗帜,到底代表着哪一家和人的大部落?他们又有多少丁口,能拿出多少战士?”祖瓦罗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和船上的情形。每艘船上,都有几个包着脑袋、穿着胴丸、内套黑白袍衣的僧兵。而这些人手中的和弓,尺寸特别大,看上去似乎威力不小,背后还有很长的“长刀”。“咦?那个穿着鲜艳华服,戴着黑色纱帽的,看起来很醒目,似乎是船上大部落的头人首领?”祖瓦罗犀利的视线,在森野清身上停留了许久。而森野清也同样眺望过来,看向那个拿着奇怪长管、带着羽冠、穿着甲衣的山靼大酋长。“佛祖啊!那个山靼大酋长的长管,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元寇能射击很远的火器吗?可这么小的火器,我从未听闻过,难道是元寇黄金氏族的秘传?…不行,来两个人,挡在我身前!…”“对了,象二郎!你亲自去对面!给那个山靼大酋长,送上我的礼物!…”“是!屋…屋主…”面对传说中吃人的恶鬼元寇,一向胆大沉稳的松下象二郎,此时也不由得结巴了起来。随后,在一个虾夷向导、一位流镝马武士的陪同下,他神情紧张的,慢慢靠近了对面的军阵。“交易!和上一次一样的交易!不打仗!货物换黄金!…米、酒、茶、盐、牛、马、武器、盔甲、工匠…这次货物很多!一点点交易!换黄金!…”虾夷向导大声呼喊着,讲述着使者的来意。流镝马武士握着缰绳,时刻注意着那些重甲弓手、重甲骑兵的动向!作为老练的武士,他能明显觉察出,最危险的方向来自哪里。而一旦对方拉弓搭箭,或是策马冲锋,他就会立刻提起象二郎,丢下虾夷向导,打马转身就走!“佛祖庇佑!这是给尊敬的、强大的山靼大酋长的礼物!我们是来自京都米屋的商人,我们带来了很多的货物…礼物都在盒子里,还有一封屋主亲笔的书信,以及一份货物清单!…”一名王国武士提斧上前,与虾夷向导对答了一会。接着,他接过象二郎递上的精致木盒,打开检查了一下,这才返回军阵中。很快,这木盒就到了祖瓦罗手中。他放下“神目镜”,看着对面船上的森野清,从护卫中走出,向他笑着行了一礼,又指了指那个木盒,然后又退回到了护卫身后。“哈!倒是个有趣的和人头领!难道,他不是和国的大部落酋长,而是某个贵族或者祭司?…”,!看到森野清如此警惕,又是一副不拿刀剑的华服打扮,祖瓦罗若有所思。他沉吟着打开礼盒,首先便看到一封方块字的文书。他仔细读了两遍,上面的字他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还有的认识字,但组合起来,就看不懂什么意思了…“…伏惟阁下德威并重,所行所至,莫不拱服。贵部出身尊贵,传承黄金苗裔,威名远扬四海…我等商贾之徒,来自京都近江,供奉天台宗寺社,兼取四方货物售卖…”“卑鄙之徒,地位卑微,见识浅陋,不足与显赫贵种相提并论…唯愿以各国物产,运往虾夷北地,以助贵部大计图谋之万一…”“初次与贵部相见,奉上区区薄礼…三件绸衣,皆是山城国佳品…附录此次货物清单,图文并茂…愿效区区微力,乞与贵部通商互利,共享黄金之好!…”“妈了个巴子!这些字我明明认得,可这凑在一起,写的是些什么玩意?!…”祖瓦罗又读了第三遍,忍不住学着虎奴,爆了一句粗口。他大致看懂了一半,这五艘飘着五色旗的大船,和上面的僧兵弓手,都属于蛎崎光广提到过的什么“京都大商人”,好像还和寺庙有什么关系。而这个“京都大商人”,这次带来了足足五船货物,想要和他贸易,弄些黄金回去花。然后,对方为了表示初次见面的礼节,还赠送了一份礼物,“三件绸衣”?“绸衣?是什么?…”祖瓦罗瞪大了眼睛,拿起第一件丝绸衣服看了看。这是一件唐风的蓝色“直衣”,是从平安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贵族服饰,样式宽松、简洁高雅,明显参考了唐朝的团领袍。而在这件直衣的表面,更刺绣着“云纹”与“唐草纹”,前者代表着天神与高贵,后着则是大地与自然。“嗯?这衣服,还挺好看的!…主神啊!这光滑的手感,竟然这么轻薄?!在这样薄的衣服上,还能绣出神秘的纹路?…就是这颜色,蓝乎乎的,不大吉利!像是献祭的玛雅蓝一样…”祖瓦罗打量了许久,有些移不开目光。对于这种鲜艳轻薄的“华服”,热带的墨西加人同样没有抵抗力,也喜爱的紧!而按照祖瓦罗的审美,最好能在这绸衣华服上,缀上一些“流苏”…不,是“流羽”,比如美丽的查格尔羽毛,那就太完美了!“咳…让我看看,第二件是什么样的!…”祖瓦罗小心放好第一件,又拿出第二件丝绸华服查看。这第二件,却是贵族打猎的“狩衣”,一样的唐风样式,简洁典雅。它最初参考自唐代的窄袖袍,所以袖子较窄,便于户外活动。而这件“狩衣”是浅绿色的,正面纹刻着一只飞翔的“凤鸟”。祖瓦罗一看就:()阿兹特克的永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