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异常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塑料袋落地的声音。
“你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你可以去顶楼,秘书在那里,好么?”
丛榕不自在地瞧了“源头”一眼。
最后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说的几乎咬牙切齿。
可谁知,季霆秋嘴角扯出一个标准微笑,随后拿起她办公桌上的文件装模作样地审阅起来。
目光相遇之际,丛榕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撤退的打算。
她叹了一口气。
罢了,
如果季霆秋不主动开口说话,就不会主动暴露,
这样确实和之前的季阎王没什么差别。
想到这,她无奈的翻了一个含蓄的白眼,便投入到了工作中。
“雨婷,我们要尽可能让建筑物融入自然风景,精确到每一块地砖的颜色和造型,每一道篱笆和每一个垃圾桶都需要,关氏那边也会配合我们的设计做出尽量贴合的造型来,这场展览最大的变数就是花,所以需要辛苦你盯着基地那边……
“稍等一下,我有电话。”
正说着,办公桌上手机嗡嗡振动打断了她们的讨论,
丛榕稍微有点不耐烦,
可看到来电显示后,她的目光中瞬间浮上一层笑意。
她向张雨婷比画了一个手势,要去走廊接电话,随后又看了季霆秋一眼。
他虽然失忆了,
胡搅蛮缠冤枉人的功夫却没失传。
想到这,丛榕的眉头随即微微蹙起,心烦地不再理会他。
高跟鞋在走廊静音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叩击声,
丛榕确认好季霆秋没有跟过来才接起电话。
“阿泽,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这一个疗程的康复训练已经完成了么?”她笑着问道。
景泽的腿恢复到什么程度,
是不是又有惊喜,
一直是她压在心底的一根刺,什么时候他能重新走路,这根刺才会消失。
还记得上次京城一别时,他已经可以靠着拐杖站立起来许久,也能稍微挪几步。
那一刻,她欣喜得眼眶酸痛,热泪灼烧着喉咙,
她怕哇哇大哭不应景硬是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没有出声。
电话中,景泽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让丛榕的杂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我傍晚的飞机到青城,要不要来接我,有惊喜。”
“好啊,我事先说好了,小惊喜我不收,要收只收大的,哈哈哈……”
季霆秋将这一切收在眼底,眼睛轻微眯起陷入思考状态中。
隔着透明玻璃,丛榕拿着手机嘴角咧开了花,时不时拿脚尖踢一踢墙角,有时笑的太用力,她的头发丝会跟着一起颤抖,整个人看起来都松弛十足。
季霆秋在印象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丛榕。
很多时候,她是淡淡地,凉凉的,透着几分伤感和冷漠。
电话对面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还有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