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渐变》的原稿递了过来,同时道:“《镜报》今天的书评版,彻底把我这部推理小说的诡计给扒了。”
忍不住口吐乱码。
他虽然和道尔没少竞争,却一年多没打过照面,
这种关系也是奇特。
“你看。”
“请坐。”
陆时也很懵,
“道尔医生,好久不见。”
“你说的是《从<缸中之脑>反观人类》?”
可惜的是,叙述性诡计用得非常平庸,
斯科特读到一半便说:“小说中的‘我’就是凶手吧?‘我’是色盲?”
陆时轻咳一声,
“道尔医生,坦白讲,你犯了很多事实性的错误。”
他看向陆时,
“所以我才说,伱要对我负责!那么多人看了那篇书评,我的小说还怎么发表?读者们读到一半就全知道了。”
“啊这……”
道尔:“!@*#¥%……”
“那叫‘影响’?分明是被你按在地上暴打。”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事实。
陆时也开玩笑道:“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你不会现在才来找我兴师问罪吧?”
道尔与陆时握手,
“陆爵士,我……之前你指出福尔摩斯系列中诸多不合理之处,我曾不屑一顾。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陆时摆摆手,不想多说这个,
另一边,斯科特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道尔叹了口气,
陆时伸手不打笑脸人,岔开话题道:“既如此,为什么要叫我负责啊?”
以陆时当下在欧洲文坛的地位,两人攻守之势异也。
他翻出《镜报》的书评版,说道:“道尔医生,柏格森先生提到的色盲悖论是哲学的,而非生物的。甚至于,从生物学、病理学的角度看,这个悖论无比荒唐。”
陆时开始阅读原稿。
道尔沉吟片刻,蓦地一拍额头,
“我好歹是眼科医生,竟会犯这种错误!”
斯科特懵逼了,
“什么错误?”
道尔解释:“非常简单,实际上的色盲并不是色觉认知对调,而是色觉模糊化。”
斯科特:???
还是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