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又要谦虚,柏格森便打断道:“或许,你不研究哲学,但你的哲学思维一定是顶尖的。”
陆时无奈,
“我是真不懂啊。”
柏格森笑道:“我早就听庞加莱院士说过中国人的谦虚。你的书法明明是极好的,为巴黎大学明法楼题字,受万千法国学子盛赞,你却偏偏要说自己不擅长。”
陆时:“……”
看来,自己这个书法大家的名号是要落实了。
他用手指轻抚着下巴,
“柏格森先生,哲学我确实是不懂的。但你说到哲学思维……在中国古代有一位伟大的哲人,名叫庄子,你可曾听过?”
柏格森瞬间瞪大了眼睛,
“果然!我就知道!”
他的音量很大。
陆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柏格森说道:“我就知道,陆爵士的哲学基础一定来自古老的、神秘的中国文化!”
他双眼放光地看着陆时,
“庄子?那位哲学大师叫这个名字吗?”
陆时轻咳,
“额……庄子并非其原名。在中国,我们一般用‘子’字作为一种尊称,表示了人们对某些人物的敬仰和推崇。”
柏格森连连点头,
“那这位庄子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陆时说道:“在庄子身上有个故事——庄生晓梦。有一天,庄子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人类,于是,他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
柏格森不由得大赞:
“好!好好好!真是一位哲人!”
他发现,庄生晓梦和《缸中之脑》的本质相近,
其内核无外乎两个问题:
人如何认识真实?
如果梦足够真,人又是否有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柏格森好奇,
“这位庄子是哪个时代的人物?”
陆时说:“战国时期。距今约两千多年了吧~”
“噗!咳咳咳……”
柏格森刚喝一口茶,喷了,
“两千多年?”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