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贼之言非虚啊,天子左右,将不知兵,如之奈何。”王昌看了一阵,他虽然也没打过大规模的仗,但是章法和套路他还是懂的,不禁发出感慨,旋即抱拳走人。
刘贤明白,再不走,李乐的人就会溃败反冲天子车队,到时候就更乱了,也与典韦开始跑路。
果然,李乐的中前两军在接阵尚无半个时辰的时间发生哗变,大量士卒选择跪地投降,但依然被西凉人马砍杀。无奈之下,白波军只能选择四处逃跑,韩暹在无法收拢人马的情况下也选择领着尚保持齐整的后军八千人马逃跑。
三万白波军打两万李傕军,半个时辰全数溃败,复刻龚都人马在江夏之败。由此可见,一支部队的养成,先进的武器装备,持之以恒的战斗技能和精神培养,严密的组织和准确的战术布置,健全的晋升制度以及持续稳定的后勤保障,
无论是白波军还是黄巾军,他们武器低劣,训练脱节,组织松散,战术潦草乃至于最基础的部队纪律都没有保证。上述这些间接的因果就具现在了这一场半个时辰的战斗上。
这怪李乐韩暹胡才么?还是怪龚都刘辟何仪?乃至于怪三公将军?都不怪,怪就怪在他们没有长期造血的根据地。注意,是两个方面,一个是造血,一个是根据地,他们没有条件来更换先进的武器装备,组织更加严密的训练等等。
孙膑兵法有云,强兵之急者,俩字儿,富国!
咱们国家在53年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在某些方面就是要先富国,乃至于有些争议地块,只是说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也可以说是贯彻了孙膑兵法,先让国富。这当然不是说国穷那些年,军队就一定没有战斗力哈,咱们国家的军队一直战斗力都很强,毋庸置疑的。
不扯远了,继续说回来。李乐三军一乱,李傕则趁势掩杀,各部能跑的就跑,跑不了的见李傕不纳降,则开始结成大小战争相依为命。
军阵则陷入乱象,除了跑的快的韩暹,李乐和胡才均在中军,试图拢齐部分残军撤退。徐晃以及匈奴尚好,毕竟骑军,又在侧翼,中军溃了之后就快速撤出了战场。
白波军在护送天子车队之时捞了不少好处,如今士卒身死,不少黄白之物散落,李傕军则从一开始的严密军阵追击变成了零散追击歼敌以及四散捡拾战利品。
战场上到处都是白波士卒的尸首,官道上到处都是白波溃兵以及追在他们身后手执兵刃的李傕人马。
李傕中军靠后处,有军士向李傕汇报大胜,军士正在追击残敌。张济听罢开口道:“稚然,不必理会此间败卒,迎回銮驾方为正理。“
“无碍,元江,我已遣内侄李别前往大阳,入大阳则同入毂,无忧也。”
而另一边,这半个时辰,杨奉已经舍弃了大部分的宫女亲眷、公卿百官、车马仪仗以及辎重金银,以数人并排的方式驾着天子强走,去势甚急,因为再有十里地就能到大阳。
甚至杨奉连自己的步军都已经全然放弃,只领了五百孤骑护帝。
急切之间,突然官道杀出一标人马,均是李傕骑兵装扮,正往这边杀来。变化横生,杨奉一时之间大急,正欲死战,突然一名杨奉麾下偏将口中大喊:“是赵岑,是荆州赵岑,赵将军,我等乃天子帐下杨奉将军的人马!”
为首之人,正是赵岑,赵岑听出了是当年在西凉相熟的一个老友,心中一阵懊悔,旋即喝停人马道:“张老哥?是你?你们是杨奉将军的人马?天子在骑军中?”
偏将打马而出急道:“赵将军,天子在骑阵中,我等与杨将军弃了辎重先入大阳。你如何在这?又为何身着李傕军士衣甲。”
顿时,献帝杨奉董承等人都望了过去,眼神复杂。赵岑闻言,立马跪地向骑阵中间跪倒道:“末将无礼,险些冲撞天子,请天子责罚。”
“赵将军缘何在此?可是荆州人马欲假李贼谋害天子?”杨奉厉声道。
在这个节点,穿着李傕军的衣服,拦在了这个位置,这不是欲害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