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低头,在他脖颈上落下一吻,何池艰难伸长脖颈迎合他。
……这是我爱的人,是我愿意付出全部的人,是我的解药,我的一生,我的终点。
陈辰,是何池的终点。
醒来后,何池周身如同被碾压一般,脖子上是绯色的吻痕,嘴唇红肿,眼角尚还存在一点湿润。
陈辰坐在床边,背对着何池,脊背上是略显狰狞的抓痕——那是何池亲手留下的痕迹,陈辰指尖夹着烟,烟头腥红,一抖,扑簌簌地落下灰。
何池低哑出声:“阿辰……”
陈辰转过头来,眸中晦暗,神色冰冷而淡漠,眼里泛着厌恶的光,何池被刺得心尖发疼,几乎难以呼吸,为什么这样看他?
“醒了?”
“嗯。”
陈辰久久凝视着他。
半响后忽然出声,“是你吧?”
他声音冷漠:“你是故意的?是你安排的?”
何池愣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
“阿辰,你在说什么?”
陈辰似乎笑了一下,神色骤然一变,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掐灭猩红的烟头,直起身,眼里温存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没什么,小池,我们结婚吧。”
何池瞪大眼睛。
陈辰耐心询问,“好吗,我们结婚,明天咱们就去领结婚证。”
“为什么,”何池有些局促,下巴很尖,他瘦了,“你喜欢我了吗?”
“是的,”陈辰说,“我喜欢你了。”
陈辰弯下腰,温柔地捧起他的脸,“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吗?这些年我没有放下你。还是说——”
“你不愿意吗”
“愿意。”
何池高兴起来,“我愿意的,阿辰。”
陈辰说,“你再休息一会吧,我这边还要开会,最近项目很忙,等忙完了我就陪你。”
“好,你忙吧阿辰,你不用管我的。”
于是陈辰转身便走了,于是从此,何池便和他生活了十年。
十年牢狱,十年自困,十年画地为牢。
陈辰视他为垃圾。
两天后,张姐来看何池,她推开门,何池光着脚站在窗前,病号服空空荡荡,冬日的冷风遥遥吹过来,迎着衣服勾勒出他瘦弱的骨架。
他双手撑着窗台,从张姐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侧脸,被天光映出的漂亮弧度,忧郁苍茫难过悲伤,张姐叹了口气:
“先生。”
何池转过头,微微顿了顿,然后笑起来,说是笑,也只是他扯了扯嘴角,而他眼里笑意全无,声音很轻,“你来了。”
张姐匆匆过去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拿着鞋放在何池面前,“先生,地上凉,穿上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