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生笑呵呵道:“新娘子的嫁妆,这么丰厚的嫁妆,您就偷着乐吧。”
“有你的坟头土厚吗?”
嫁妆直接抬到堂上,显然有问题。
礼生瞪他一眼,坚持接下来的流程:
“礼宴……吸溜……”礼生咽了下口水,扯着那尖锐的嗓音:“礼宴宾客——”
不是传统夫妻对拜的说辞。
周祁安不动声色地继续打量那口箱子,提示音说和宾客交流有利于找到玉佩,应该就是这个环节。
四个字落地,礼生放开一直钳制着周祁安的大手。
两米外,有的宾客已经悄悄抽出腰间的小刀,磨刀霍霍,更有甚者,徒手掰碎了茶杯,尖锐的瓷片藏在袖口中,只等香喷喷的‘小羊羔’主动走到上桌。
喜堂像是被分割成多个空间。
全部宾客咧开嘴角,一个个迫不及待伸手:“来这桌。”
“不,先来我们这里。”
上方笼罩在灯笼光内的老人满脸狰狞,也冲周祁安伸出手:“乖儿,再来敬我们一杯茶吧。”
几处阴影同时朝周祁安站着的地方蔓延而来,礼生也悄悄伸出了瘦到骨头快要穿出来的手。
周祁安低着头,像是被吓到了动都不敢动。
就在这些人变本加厉的时候,他忽然重新掀起眼皮,转头直接对新娘子发火:
“你也动起来啊!该宴宾客了。”
说罢,明明纸人像是黏在地板上一样,周祁安长臂一伸,硬生生靠着蛮力拽动着对方,一路来到宾客旁边一起敬酒。
圆桌上的宾客瞧见新娘被硬拉来,都快要冒绿光的眼中,顿时滋生出浓浓的恐惧。
有人想起身后退,奈何周祁安速度更快,已然来到桌前。
他指着那位想站起来的宾客说,用霸道总裁的口吻说:“女人,给他满上。”
不忘回头看着两位老人:“别急,一会儿我再让新娘给您二位敬茶。”
一杯算什么,给你们喝一壶。
“……”
纸人自然是不会动,但长钉处,已经有黑血开始滋滋往外冒,血水流过特殊纹理的纸面,十分骇人。
俊秀的新郎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挽起宽大的袖子,凶巴巴的,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他继续教训新娘:“父老乡亲都在这里,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宾客悄悄握着瓷片准备割喉新郎的手开始颤抖,有种要昏过去的感觉。
“不,不用倒了。”
宾客咽了下口水,这次是恐惧产生的生理行为,不是因为馋,“你让新娘子在一边休息就好。”
周祁安冷笑,从长钉和粗糙的扎纸工艺看,这些人明显都很怕新娘。
“和我斗。”
时间越久越不利。
这次没有倒计时,但纸人流黑血绝对不是好兆头。
周祁安见好就收,把纸人稍稍移开一些,重新回到桌前。
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时间紧迫他也懒得装,直接拿出圣器,一副猫咪揣手的样子抱着渔叉。
一双眼睛被金光照得亮晶晶的,进一步施加威压后,周祁安冷笑一声:“谁渴了饿了和我说一声,我还可以让新娘给你们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