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
喉咙被堵的阵阵发疼,张口都是困难。
她忽然想起南都被屠那夜,京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府失火了,楚国最长久的一棵大石柱永远永远的坍塌了,那是楚衍的外祖家,而那夜,他的阿娘也永远的闭上眼睛。
那一年的风雪真的好大啊。
死了好多人。
也是此时她才明白,楚衍和她是一样的。
他们在同一天所有的亲人都死去。
这六年,他们一样煎熬的活着。
她活着,为复仇。
而他活着,为寻她,护她,以她为首位,才是复仇。
天空忽闪雷鸣,轰隆作响,似是在下惩罚。
楚衍轻轻攥了攥手心,接着道道:“南都瑞王不是谋反,而是被人陷害。”
“楚衍,你是不是疯了!”楚鹤渐渐从震愕中回过神来,此时再看楚衍就如看见贺婉那张面容。
她竟是敢欺耍他。
心头涌动层层杀意。
众朝臣在,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你生母是金贵妃,什么安伯候之子,你是不是魔怔了?”
“别演了。”楚衍直视他,“身为帝王,引狼入室,与敌国勾结陷害我国忠臣,你还配为一国之君吗?”
“外祖父尽力辅你,你却杀他,你配为一国之君吗?”
“南都军上上下下皆对你臣服,你却对他们赶尽杀绝,你配为一国之君吗!”
楚衍一声声的质问,令楚鹤心惊,回过神来,他面色彻底冷沉下去,无视在场之人。
“动手吧。”他冷漠下令:“全部杀了。”
他话落一瞬,殿中又涌进大批的士兵,只是还来不及动手,殿中就响起两声触碰,紧接着,浓烟升起,令人看不清眼前人。
“郡主,走。”
苏渝嫣手腕一紧,她回眸看到银杏愣了一瞬,“我不是让你出城去了?”
“郡主放心,城外我已经交代好一切。”初夏道,“初夏就是不放心郡主。
苏渝嫣点了点头,正准备拉着楚衍转身离开,浓烟外再次传来楚鹤阴测测的声音:“苏渝嫣,朕的香荷昙好用吗?”
“不知你是拿来救谁的命。”
楚鹤又低低阴冷笑出声:“可惜啊,那香荷昙不止假,还会要了人的命。”
“七窍流血呢,痛苦而死啊。”
他声音如同魔咒围绕在苏渝嫣脑海,她心头一紧,拽过初夏,想打量她,问她有没有事却被初夏笑着打断,“郡主,初夏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他胡乱骗人的,我们先出去,等出去了你想怎么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