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惊得面色惨白,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喊出声来。
“父皇若想知道一些事何必不亲自问儿臣?”楚翊含笑道:“何故要为难母后身边之人,让母后受惊。”
楚鹤脸色青紫,胸口剧烈起伏,厌恶擦去脸上血迹,冷冷凝着楚翊,道:“都滚出去。”
声音里是毫不压抑的怒气,朝臣哪里还敢停留,看了看外头还在激烈厮杀的士兵,忙从侧门出,入了另一座宫殿等着,临走前,还不忘扶起楚霁一同出去。
秦月死死攥着衣袖,欲言又止却又惧怕楚鹤,知道楚翊暂时不会有事,才带着身后宫人也出去了。
“父皇。”待殿中只有他们二人,楚翊才开口,“儿臣自小被您亲自教导长大,是您告诉儿臣,将来这位置是要给儿臣的,您还说,儿臣将会是你最疼爱的儿子。”
“可是后来呢。”楚衍嗤笑出声:“您还是将儿臣舍弃了,任由儿臣被关六年,那不见天日的六年,日复一日的折磨,父皇可知儿臣是如何熬过来的?”
“出来后,儿臣以为是父皇寻了儿臣六年,终于寻到,儿臣满心的感动感激,后来才知,这些年,儿臣竟是死了,被楚衍杀死了,然而,杀人凶手还好好的活着。”
“儿臣想要一个公道都不许,父皇宁愿将太子之位给予儿臣都不愿治楚衍的罪,如此的偏向,这让儿臣怎么心甘?您贵为一国之君,儿臣之父,为何不能一碗水端平,儿臣并未做错什么不是吗?”
“还是父皇如此是对楚衍愧疚?”说到此处,楚衍挑眉冷笑,“可当初那件事不是父皇允许儿臣的吗?现如今又生愧疚,父皇是否觉得可笑了些?”
楚翊直视楚鹤,再无往日恭敬,眸中只有讽意恨意。
楚鹤脸色一阵青白,后背生起凉意,看着楚翊,犹如看到那日贺兰满目狰狞着说不会放过他,想拿东西砸向楚翊却发现周围已经没了什么可轻重抬动之物,他艰难出声:“逆子,滚出去。”
“您忘了?是您将他母妃交与儿臣的!亦是您亲自灌了人毒药!父皇怎么敢做不敢认呢?”楚翊像是听不见似的,抬脚上前,冷声道:“父皇,你将儿臣推向楚衍是想赎罪吗?”
“可是只儿臣一条命,父皇能赎的清楚吗?”
“苏尧忠你,你却对他赶尽杀绝,他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安伯候。”楚翊声音突然放缓慢。
忽而听闻安伯候三字,楚鹤眼眸蓦地瞪大,身侧拳头攥紧,胸前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变冷,他抬眼死死盯着楚翊,狠厉道:“你如何知晓的。”
“安伯候府尚有人存活,都等着像凶手索命呢。”
楚翊看着楚鹤震惊的神情,笑了笑,竟是不知倒是有趣。
“谁!”楚鹤心中满是杀意,强撑着想起身,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因一次昏迷,他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楚翊只笑看着他,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