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怕是会吓得匍匐在地。
楚衍却只是掀了掀眼皮,眸色漆黑深沉,慵懒而淡漠,对上楚鹤神色,冷冷挑了挑唇,身姿依旧挺拔笔直,并未因楚霁的话感到心虚又或是面对帝王威仪有半分的怕意。
殿中沉默良久,才响起楚衍幽冷的声音。
“父皇难道不解释解释?”
看着楚鹤虚弱的面庞,楚衍眸子越发冰冷,若有似无的往一侧动了动,将苏渝嫣挡在身后,目光暗含警告。
在旁人看来,楚鹤是在看他,楚衍却是知道,楚鹤是在看他身后的苏渝嫣。
“六弟怎么同父皇说话的?”不等楚鹤开口,楚霁就皱眉,不悦道:“父皇才刚清醒,此事何需牵扯父皇?”
楚衍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楚霁,只盯着楚鹤,见他面容憔悴,虚弱的眨眼都费劲,楚衍唇角勾起嘲弄笑意。
楚鹤见楚衍护着苏渝嫣的样子,轻咳一声才收回视线,虚弱解释道:“此事,朕早在半月前就知道了,是朕让阿衍运送的粮草。”
闻言,楚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父皇!”
楚霁是真的震惊,蜀国行事密不透风,就为打楚国一个措手不及,楚鹤怎会在半月前知晓,还让人提前准备,怕是那方出问题了。
半月前知晓,送信人从蜀国边境赶来再怎么快也得一月之久,仔细算来,那应当是两月前蜀国要与楚国开战的消息就泄露了,可他与皇兄商讨日子并不是那个时候,只眼下看来,蜀国那边真的出了问题。
可如果出了问题,皇兄不可能不知晓,更不会没人来通知他。
楚霁攥了攥拳头,难不成蜀国朝堂出了乱子?他心头紧了紧,开始担心起皇兄的安危来。
“半月前,朕收到消息,蜀国蠢蠢欲动,多次挑衅我方将士,怕战争突起,朕便让阿衍准备了粮草送去。”楚鹤沉声道。
楚衍唇角嘲弄笑意越发深,看着楚鹤就像是在看一跳梁小丑。
准确来说,是在他昏迷当日,知他昏迷时,怕京中大乱,他连夜赶回京城,入了紫宸殿才知一切都是一个局,是他设下的,懒得与他上演任何戏码,只取了有用的消息便再回了南都城
只是楚鹤想不到,他以为骗过了整个太医院,却是骗不过徐筝,徐筝便将计就计让他真正的陷入昏迷。
他更想不到,粮草才上路便被人从中拦截,若是知道拦截粮草的是南都军,楚鹤估计会吐血而亡。
“皇兄可是听见了?我可从未肖想过什么,一切都是父皇安排的。”楚衍看向楚霁,冷笑道:“别总把自己心思套在他人身上,有些事,敢做就得认。”
“你!”楚霁气及,还想再说,就被一道怒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