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亦不会去怀疑同袍,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是那样的狠,那样的疼,令人窒息绝望。
“属下带着南都军到南都城外时,发现南都城门不在紧闭,有百姓出入,想着许久没回南都了,便进来看看。”谦华垂眸,掩住眸中悲伤情绪,他没说,他是想去看看瑞王府还在不在。
“属下在城中见到了孟如君,本想立即将人拿下却看到有人一路护着他进了徐天府邸。”
“是高将军?”苏渝嫣神色一冷。
“是。”谦华神情脸色亦冷沉下来:“这些日子,属下其实一直跟着高将军,也试图联系过他,想看看其中是否有误会,可他从未回复。”
南都军都用笛声传信,只要离得近,不可能听不到,听到笛声传信,高将军就会知道附近有南都军,可他并未回复。
苏渝嫣闭了闭眼,心中喜悦被一点一点冲散。
父王说,他无父母,流浪八年,可上天待他不薄,让他遇见了楚鹤,让他遇见南都军众人,还有母妃和她,他觉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身上的刀痕箭伤是幸福的象征,并非苦难。
有人称他为战神,他会说没有陛下南都军他便什么都不是,有他们才会有南都的瑞王苏尧,苏尧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陛下的,南都军的,百姓的。
到头来呢。
连具全尸都没有。
愚忠又可笑。
可若他不忠,便不是苏尧了。
冷风鱼贯而入,苏渝嫣浑身冰凉,微微颤抖的睫毛有湿气,强压着才没有让自己情绪失控,每次想到她那个死在风雪夜的父王,她一颗心就疼的不行。
无论多久,还是想哭。
总是在值得和不值得间相互徘徊。
耳畔,再次传来谦华的声音:“二皇子来南都那夜,属下跟着高将军入了楚王府,楚王府高手如云,怕被人发现,属下便不敢靠的太近。”
“大约一刻钟后,高将军才从楚王府中出来,又回了徐天府邸会见二皇子。”
苏渝嫣缓缓睁眼,眸中一片平静冷漠,又是见楚衍楚霁的,倒是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谁的人,目的是什么,亦是不知是在六年之前就与这二人纠缠还是在近日。
想起今日种种,她看向谦华,“今日长街发生之事你去查一查,我觉得与高将军脱不了关系。”
苏渝嫣信她的南都百姓信任苏尧,可她不全信现在这个南都的百姓全是信任苏尧的,会想为他鸣冤,她总觉此事是一个局,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操控,让她跟随他的步伐。
她就怕是有人是故意如此,目的不在为苏尧鸣冤,而是南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