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又扬起了漂亮的弧度,分明温暖,但?晏长珺竟然读出几分冷冽。
“小妹有趣,同我说了不少事情。”贺镜龄笑?嘻嘻说着话,手中愈发松泛,想将手抽出来。
她本就?是自由的,她想去什么地方?就?可以去什么地方?,而她不应该将她留下。
但?知行总难合一。
以往想要永远留住她的贪念就?像一株紧紧缠缚心房的藤蔓。此时此刻,手中又像是纠缠出了不愿分别的细线。
她这么一走,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呢?
明明知道贺镜龄起初说的是玩笑?话,打趣她是否担心她永远不会归来。
——面对?那张漂亮却又透着些许冷冽的笑?脸,晏长珺喉中滞涩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好?想正?大光明地告诉她,她的确害怕她这么一走再也不回?来。
可是她连让贺镜龄直面过去的勇气都没有,遑论说这样的话?
浸润热汗的手总算松开,贺镜龄不疾不徐地抽回?手,还轻轻在晏长珺的耳垂落下轻吻,声音如同云气一般缭绕:“在公主府呆久了,我也该出去玩玩。小楼还说她接下来要去王府,要让我一起去。”
耳廓热气喷薄,晏长珺微微偏过头,正?想再细问时,贺镜龄已?然走出了大老远的距离。
本来的事,按她们所言,贺镜龄不过是同着妹妹出去玩一趟,又不是出远门,自然免去什么涕泪沾襟。
但?是心头总有一根刺狠狠地梗着。
晏长珺怔怔望着她清隽的背影,日轮金辉流转,衬得她背影愈发挺拔高洁,竟有几分不自觉的决绝。
……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她的错觉。
贺镜龄方?才对?她说的话,就?像是小别时对?情人的预先告知,她当然会回?来的。
倘若她不回?来了呢?
这个?念头早就?发芽,如今难以抑制地茂盛、蓬□□来。
晏长珺合上双眸,脑内交织着她们过往片段。
她应当说的,待她回?来就?说。
晏长珺默默地想着。
沈遥留在了公主府,而小楼同着她的姐姐倒是一起去王府了。
公主府距离王府隔了几条街道,贺镜龄乖乖跟着小妹上了马车,一道去王府。
在马车上,贺镜龄不免好?奇问:“你去过王府多少次了?”
按小楼所说,自己以前似乎还同这家人打过交道。可惜她现?在一点都不记得。
小楼挠了挠头,说:“没几次,这是我第三次过去,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君意的姐姐可热情了。”
贺镜龄继续问:“她的姐姐时谁?”
此前她问过心底那个?声音,不认识小楼的这个?朋友,或许系统认识姐姐也不一定?。
小楼却迟疑了片刻,道:“她的姐姐……啊,好?像同她名字差不多,叫做,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