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揉着细碎的灯烛颜色,只一眼便勾得她心?潮意动。
这只狐狸果然被她养得愈来愈坏了。
贺镜龄道:“不知道,反正就告诉别人。让她们知道,嘉琅殿下嫌弃这些东西,这样的话,别人再也不会?送这些东西来麻烦公主殿下了。”
“你知道得还真不少。”晏长珺轻哼了一声,埋下头来,又习以为常地啮着贺镜龄的脖颈,说:“从哪里学的?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偷偷听她们说的。”
晏长珺撇撇嘴:“就会?偷听,今天来找我……想做什么?”
她已然失去了再面对这些繁冗公务的热情。
眼下晏长珺只对贺镜龄一个人有兴趣和热情。
贺镜龄来找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想她今天一定是来讨好她的——不然她何以系着铃铛过来?
“想做什么都可以。”
晏长珺鬼使神差地按下头,埋在贺镜龄的肩窝处,贪婪地吸着她颈间?香气。
贺镜龄却推开她,“我什么都不想做。”
晏长珺喉中一滞,她淡淡拧眉,诧异地重复了贺镜龄说的话。
“什么都不想做?”
“对啊,我刚刚说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贺镜龄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她都这样来见她,居然什么都不想做。
正失神间?,贺镜龄便已然站了起?来,银铃又发出一阵脆响。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晏长珺,说:“既然殿下觉得这些公务烦人,我过来帮殿下解闷,那?……现在我也应该走了。”
说完,她唇角漾起?笑。
坏得理所当然,当真是坏透了。
说完这句话,贺镜龄便转身?欲走,不成想晏长珺却陡然起?身?,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想将人拉回来。
“你这样就想走了?”晏长珺紧紧拧着眉,“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
她方才明明说了,她既然来了,那?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贺镜龄偏偏什么都不做,打扰完了她就想要离开。
贺镜龄却只是皱着眉头,一脸无辜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殿下在做什么。”
“好几天了。”
晏长珺仍旧不死?心?:“好几天不见我,你就这么走了?”
以往每天傻乎乎过来找她要这样那?样的人,不知道是谁。
“……嗯,这不是见到?了吗?见到?了我就要走了。”贺镜龄说得一本正经,她还故意错过脸,在那?张因愠泛起?薄红的雪靥上呼着热气,继续不知死?活地撩拨:“殿下也应该继续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