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神?,答道:“是,回京城。”
贺镜龄歪着头,“你家在京城,我们去京城,去你家?”
晏长珺眸色微微一变,指缝卡扣得更紧,她?纠正道:“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娘子可要记清楚了,现在我们已经成亲了。”
“以后二人便不分?你我,我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晏长珺耐心解释:“所以,不是我家,是我们家。”
与其说?是耐心解释,不如说?是不够纯粹的诱哄。
都怪那些人不把成亲的事情给贺镜龄交代清楚。而她?又忙着抢亲,辰州结亲的风俗她?也了解得不甚明白,直接拿了玉如意便做了最后关键。
那些人不说?也好,这样贺镜龄所知的一切,便是全部由她?所说?了。
“啊,这样么?”贺镜龄语带疑惑,“那,我们回家要多久呢?”
她?努力适应着词句的改变。
“我们中途得歇息。”晏长珺终于松开?了因着久握而潮热的手,“回去的路有点远。”
但见你却不会远,永远不远。
贺镜龄闷声,“那好。”
她?困了,知道了要去什么地方,她?松懈更快,不多时便酣眠了。
睡相不甚美观也不够规整,很?快她?就不由自主?地躺倒在晏长珺的肩上。
不多时,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
晏长珺正心烦意乱,听着这平缓的呼吸声音,内心倏然安定。
什么时候告诉她?,如何?告诉她?等等都重要。
但最重要的是,她?重又在她?的身边了。
晏长珺侧过?眸,温柔的眸波描摹过?贺镜龄的面庞。
仔细端详凝视,晏长珺总算确认贺镜龄连一根睫毛都没少却。
她?曾经数过?她?浓密的眼睫。
马车停靠于宛州州城。
州府郊外设行宫。
行宫谓帝王出?京后临时寓居之所,但皇帝自登基以来,便战战兢兢不敢出?京畿。
这些行宫,大多都放任长公主?住进——晏长珺一度还政,那会儿便四处游玩,宿于行宫。
对于嘉琅殿下此举,皇帝都听之任之,甚至还主?动命令当地知府好生接待长公主?。
昔年长公主?出?游,皇帝竟专门下了一道诏书,令各知府见嘉琅殿下如见他亲临,必须好好款待。
而各知府又是知道嘉琅殿下手段的老狐狸,哪怕皇帝不点明,他们也会尽力用最高规格接待,遑论皇帝已然挑明。
上有皇帝诏书,下有内心想法,宛州知府很?快就亲自前来迎接晏长珺一行人,主?动将其引至行宫处。
待嘉琅殿下车驾至时,宛州知府已经穿戴整齐,带着一众官员准备迎驾。
现在嘉琅殿下又重新掌权执政,在朝中呼风唤雨。而他近来又苦于升官无望,没想到机会很?快就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