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珺派出了无数人,像是撒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贺镜龄的下?落。
可是杳无音信,她连半点音讯都不曾知道?。
就像贺镜龄过去的二十年一样,她离开她后来?的日子也是一片空白。
晏长珺只能抓住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这?是她唯一能够掌控的日子,但是她却已经将这?些日子失去了。
倘若能够重来?一次就好了。
晏长珺正失神间,伸手摩挲过金牌,任由右手手腕的雪青飘带被风吹拂。
“你还?活着吗?你还?平安吗?你会想起我吗……?”
“我给你写?了好多好多的信,要是你能够回来?的话,我想一张张地念给你听。”
明明知道?她还?活着,但晏长珺的内心却愈发恐惧。
那个春雷闷响、大雨滂沱的夜晚,她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贺镜龄死在那个雨夜。
明明她们告诉她,她没有死。
但是晏长珺还?是因此揪心不已:如果她没有死的话,缘何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天下?说大也不过仅此而已,想要寻觅一个人的确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但是,只要她知道?贺镜龄没有死,她便不会放弃。
她其实不仅仅在书房留了金牌来?怀念她,她还?留了一样东西。
想到这?里?,晏长珺忽而站起身来?,门口踏来?报信声音:“公主殿下?,有一商行少东家请见!”
“……商人?”晏长珺蹙眉,“商人来?见本宫?”
“是,她说什?么都要来?见您,说是事关北边的重要事情,”侍者毕恭毕敬地复述少东家的话,“她还?说她是从辰州那边过来?,她的名字是……”
听到“北边”二字,晏长珺的心骤然一紧;而到了后边“辰州”二字时?,她的指尖已不知何时?深嵌肉中。
好一个北边,好一个辰州。
于是晏长珺果断地打断了侍女的话,说道?:“让她进来?。”
侍女应声,一边疑惑自己还?没说出那少东家的名字,公主殿下?怎么就让她带人进去了呢?
这?位少东家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都好。
少东家叫作越满衣。
“越满衣,你是越氏商行的人?”晏长珺垂下?长睫,极力压抑眼底的情绪,淡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