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念……”
贺镜龄无言,拉过她道:“阿枝姐姐,我送你?进房去。桂花酿已经喝完了,还想喝就得再去买了。”
恰在这时,一个粗犷男声抬声截断:“阿枝姑娘想要喝,去买便是。她说得对,明日要走了,今日纵情多喝一些又有何妨?”
贺镜龄循声看去,一眼便瞧见卓十九脸上漆黑的黥字。
吊梢三角眼,凶狠尽显,只不过他此时此刻刻意流露了些许“温情”。
是他,定然是他。那个戴着镣铐,从她身边路过时,要让她付出代价的犯人。
真是造化弄人,怎么好死不死在这里遇到?他?而且这些日子他都不曾有所动作,甚至还会故意错开见面,今夜却一反常态,还来主动说话……
贺镜龄的心忽而一沉。
或许,卓十九他觉得是该收网的时候了吧?
“酒已经没有了,去买麻烦人。”贺镜龄抬眸,语气平淡。
卓十九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不麻烦人呀,只要能让阿枝姑娘喝上酒,跑一趟又如何?”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过贺镜龄:她还真是厉害,乔装打扮的本事了得。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去为阿枝姐姐买了。”贺镜龄站起身来。
“哦?买酒这种?事情不用我亲自出马,”卓十九路过贺镜龄的身边,扫了一眼熟睡中的人,“毕竟只是跑腿的活,您觉得呢?”
贺镜龄站起离座,听?见他最后的一声:“贺大人,好久不见。”
“您在说什么?”贺镜龄沉下?声音,“我们此前见过么?”
“此前不清楚,此后倒是还要见了,”卓十九冲着贺镜龄咧嘴一笑,“您要去辰州,我也要去辰州。到?时候,我们还会在辰州见面的对吗?”
这些话全然意味不明。
贺镜龄不再搭理卓十九。
她猜想他定然找了什么人来埋伏在路途上——她们一路要去辰州,根本不会分离。不然,卓十九何以?说出这样?的话?
贺镜龄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事了,希望她这几日的准备有用。
“殿下?,您的命令已经下?达至各关隘城池。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上报给?您……您怎么还需要亲自出马去抓人呀?”参军相当不解。
二?人现在帐中。
“本王今年还没砍两个人的右手助助兴呢,才打退了北貊,正?愁无聊着,没想到?便有一个供人逗乐的蛐蛐上门,”萧君怀玩着手中扳指,怪异地?笑道,“你?说,这种?逗弄蛐蛐的玩乐事情,怎么光能让他们玩呢?”
参军默不作声。
“本王自要去将那人抓回来。不管她是不是贺镜龄,她的右手都能遭难……”萧君怀的声音倏然一顿,很快又道,“哦,她的话,便不是右手,本王似乎还没对人的眼睛动过手呢。”
“你?说,是用刀剜的好,还是刺的好?”
参军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殿下?若是乐意,您可以?既斫她右手,又剜她的眼睛,这样?定然让她痛不欲生!”
“哦,你?倒是会出主意,”萧君怀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很快抽出一把短刀,单手钳住参军,“有多痛呢?本王还没这么做过,你?既然这么说,一定知晓一二?吧?”
参军吓得腿软,正?欲求饶之时,右手便觉钻心刺骨的疼痛。
漆黑长夜被凄厉的哭喊声音撕裂。
次日启程的时候,萧君怀颇为满意地?擦拭着手中短刀,对旁边新来的人道:“这把刀是徐州冶炼,此前本王一直听?说他们的刀剑锋利,但却不以?为意。”